忽然窗外一阵锣鼓喧天,似乎渐行渐近,最终如同近在咫尺一般停在楼下,陆秋白有些疑惑地侧耳倾听,听到许多人喧闹着上楼的脚步声和吹拉弹唱声。
其中一个声音高声问道:“请问贡生卢柏可是住在这里?”
陆秋白这才将门打开,应声道:“我是卢柏”
在她开门的瞬间,一群人簇拥而入,欣喜着给她披上官袍和大红花,头顶戴上乌纱帽,再簇拥着她下楼,一直到客栈外长街上。
“状元郎快上马吧!”
陆秋白被人拉着扶上马背,一人在前方拉住马头,一群人又敲着锣打着鼓,拥着她上街而去。
不多时同样身披红袍头戴纱帽的榜眼与探花郎也与她汇合起来,三人一同被拱卫在队伍前方,另两人略比她落后一个身位,就这样几人打马游街,走过渠京大大小小的街市。
陆秋白依旧恍恍惚惚犹在梦中,直到一个芬香扑鼻的香囊砸在她身上,带出些许的疼痛,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向街道旁看去。
也不知到底是谁开了这样的头,一时间香囊手帕直向着她呼啸而来,一眼望去只有含笑不语的羞怯小娘子。
一旁的榜眼谢临安取笑道:“缘是今科状元郎貌似潘安,更胜探花!无怪物小娘子们这般喜欢!”
他虽自诩风流倜傥,但小娘子们似乎更喜欢卢柏这样清俊的少年,不由得也有些心中泛酸。
探花尹寻文也在一旁调侃道:“这样俊俏的模样,小生自愧不如!想必明日,不,今日就会见到不少门第前来说亲的媒婆了哈哈哈哈!”
陆秋白自知自己本为女儿身,怎么可能迎娶人家的女儿?
但这样万众瞩目,备受欢迎的局面她也十分乐意接受,多少个日夜的寒窗苦读,虽然身份是伪装的,但科考的成绩确是她实打实自己一步步考出来的!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也不过如此,现在她很想很想和千里之遥的两位师母,以及长眠黄土的母亲分享这份无上的喜悦。
看啊,你们的女儿做到了。
陆秋白平等地向每一个向她投以好意的姑娘表示感谢,她们大多行为羞怯,这件事恐怕也是她们难得大胆的一番举动,她也曾身处相似的境地,知道这番勇气的不易,因而不忍拂绝。
只有一位姑娘看起来似乎与众不同,她的模样神态格外鲜明大胆,自成风流。
“卢兄不知道吗?那可是京城之中极负盛名的听月楼娘子,卢兄不愧是少年风流,连这样的人物也为你倾心。”尹寻文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