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见李元婴应该不像是作伪,这才放下了心里的包袱。虽然刘仁轨在苏州的时候坚定不移地耍弹劾李元祥,不过他却知道滕王和李元祥关系不浅,因为他记得当初在江南,临近苏州的时候,滕王和滕王妃就常常提到江王李元祥,这一路江南行来,在他的印象里,好像也只有江王元祥能被滕王这样提在嘴边。
“好了,这个,正则就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了!你可是我们大唐的“强项令。啊!”李元婴又赞了一句。
“咦?殿下,照娘不在府中吗?”武顺见迟迟不见她妹妹的身影,不禁问道。
“嗯,照娘这几天回安民坊去了,云缨也有好些天没有见到照娘了!”
“什么!”武顺顿时怔住。惊诧道:“殿下和照娘可是闹什么别扭了?”叫苦不迭地同时,心里更是暗骂。她这妹妹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敢和滕王殿下使什么小性子,还跑回娘家了!这天下哪来这么好的妹夫啊,把姐夫调任回京不说,还给了侍御史这么一个重要的官职。
“大姐误会了。照娘没有跟元婴闹别扭!”李元婴也知道武顺是误解了。狐疑道:“难道大姐不知道吗?三娘婚事已经近了!某恐丈母那儿人丁不多,忙活不过来。所以便让照娘带些人回去帮帮忙!”
“三娘婚事将近?”武顺更是惊异,茫然地摇了摇头。
贺兰安石也好奇道:“三娘也要完婚了吗?不知是许配何家子弟啊?安石和贱内以前怎么没有听说!”
萧钥代李元婴答道:“贺兰御史,武家三小娘子许配的是金紫光禄大夫,行左骁卫将军郭孝恪之弟。宁远将军郭孝慎!这个大媒还是英国公给保的呢!”
“英国公?行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李世绩?”贺兰安石反问道。
李元婴颌首道:“正是英国公!郭孝慎在英国公帐下为将,千秋节后不久也要返回并州,故而婚期较紧。
应该是丈母知道大姐和姐夫已经回来了,所以就没有再派人把喜讯通知你们吧!”
贺兰安石点点头,继而道:“那既然这样,殿下这里安石就不再坐了!安石与贱内先告辞了!”
李元婴知道贺兰安石是要去武宅,也就没有挽留。
进了客堂,李元婴突然想起那个宁天官是和贺兰敏之在一块,如今贺兰安石夫妇走了,贺兰敏之当然也就跟着走了。迟疑了一下。说道:“记得以前某表露过要把宁飞兄弟的孤子接进京师后,宋孝杰就曾经和某说过,希望能够让他家来抚养宁飞兄弟的孤子长大,因为宋孝杰和宁飞本为异姓兄弟,所以某也答应了!现在宋孝杰不在这里,萧卿,你辛苦一趟,把宁天官带到宋孝杰家里去吧!”
“喏!”
※※
刘仁轨并非滕王府属官,在李元婴这里小坐了一会儿后,也就起身告辞了。待刘仁轨走后,阎立本才紧张地问道:“殿下,刚才立本在莆桥驿见到萧将军的时候,萧将军告诉立本。说是殿下前些天在长安城里看到讫干承基这个。贼子了!”
李元婴点点头,抱拳道:“因为讫干承基有可能潜伏在京师,所以元婴没能前往城外迎接王师,还是王师恕罪!”
“殿下言重了!殿下千金之躯,岂能因区区老朽而立于危墙之下呢!”虽然阎立本是李元婴名义上的老师,但这徒弟的身份可不一般,阎立本哪里还会在乎这点儿虚礼。要是李元婴因为出城迎接他而受到什么危险,那他都没处哭去!不过阎立本好像想到了什么,奇怪道:“殿下。立本刚才从春明门进城的时候,在城门口好像没有看到有新贴讫干承基的画像吧?难道殿下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告知左右武候府吗?”接着又皱了皱眉,迟疑道:“殿下是在顾忌魏王泰吧!不过这个统干承基可是涉及到了当年庶人佑谋反叛国一案,依立本看,虽然魏王泰是左武候大将军。但即便是他也不敢在这方面上做什么手脚吧!”
李元婴摇了摇头,冷笑道:“王师想错了,元婴并非是担心李泰会做什么手脚,而是发现这个,讫干承基可能与汉王李元昌有些关联!甚至讫干承基能够混进长安城,恐怕也是李元昌的手笔!元婴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讫干承基除去。若是将元婴已经知道讫干承基现身京师的消息公之于众,那一旦统干承基失踪,李元昌第一个肯定会怀疑到元婴的头上!”接着便把他当日所见,以及后面的推断跟阎立本述说了一遍。
阎立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寒声道:“讫干承基犯有谋逆大罪,而汉王李元昌却将其收入门下,殿下,如果您的猜测无误的话,这汉王李元昌恐怕也谋反之意啊!”
李元婴看着阎立本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眉道:“王师,您莫不是想要上疏揭露李元昌反行吧?这可不成,此皆是元婴之臆断,岂可作为真凭实据。本朝可不兴什么风闻言事!”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汉王李元昌乃是梁州都督,总督梁、洋、集、壁四州,此地乃是拱卫京畿之门户,兵出乎午谷,不日便可兵临蓝田关。一旦反叛,怕有一场大祸啊!”阎立本愁苦道。风闻言事他自然不敢,而且风闻言事的对象还是当今天子之弟,一不留神就会反惹一身骚。可是既然知道李元昌可能会谋反却无动于衷,也难心安,心里面那个纠结啊!
“王师杞人忧天了!汉王李元昌何许人也,在梁州尚数触轨宪。王师为刑部侍郎,难道还不清楚吗?”李元婴一副轻蔑的表情,宽慰道:“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李元昌不反叛便罢,否则。庶人站就是他的前车之鉴!而且王师莫忘了。皇城内还有数十万番上府兵,何惧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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