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惶惶不安了老半天,终于看到两艘船都顺利返航了,王金义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就心头怒起,带上十几个皂隶,从高台上浩浩荡荡地毒到江边,心里暗道,哪来的刁民,竟敢冲撞青龙嘉瑞,差点就坏了他的大事,如果不把他们抓回县衙打上一百杖,再打入大牢,关上几个月的话,难消心头之恨。
正咬牙切齿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渐渐靠近江岸的那艘小船儿好像有些眼熟,听到旁边一个皂隶的惊叫后,王金义才想起来,这艘小船儿可不就是今早派去通知滕王殿下的钱塘县主簿所乘坐的那只轻舟吗?
心里猛地一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只轻舟上所载之人肯定就是滕王殿下他们了,难怪刚才高赐铭在江心停留了很久,应该是被叱责了。不由一阵狂喜,这么说来滕王殿下、晋王殿下他们也亲眼看到青龙嘉
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王金义很快就看到了站在船头的晋王李治。稍微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没等船儿靠岸。王金义立马就用他那异常洪亮的声音高声参见。不过随即瞥了一眼另一艘船上,却是有点傻眼,只见高赐铭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船上。看着他那有气无力的样子,王金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莫非高赐铭因为劝阻那两个殿下,使得两位殿下恼羞成怒将高赐铭给推下船去?心里不由庆幸,幸亏他刚才是把高赐铭派了去。否则的话,那如今躺在船上的人就是他了。
李元婴在薛仁贵的搀扶下跳下船来,抬抬手微笑道:“王明府不必多礼!某听闻正则也已经从盐官县回来了,不知是否在此啊?”
因为看到高赐铭的惨状而面有惧色的王金义连忙道:“禀滕王殿下。刘御史他不知是殿下回来,所以才没有下来迎接殿下。金义这就为殿下引路,两位殿下,潘使君,这边请!”
躺在船上歇息了一会儿后,高赐铭也在旁边两个皂隶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想想刚才在滕王和晋王面前出丑,高赐铭也不禁脸上有些烧,尴尬地跟李元婴他们赔个罪,然后一脸感激地对薛仁贵道:“赐铭谢过薛将军救命之恩!”才才若非薛仁贵纵入江中,高赐铭能不能被救上来还是个问题。
走在前面
“:…厂分义闻言也不由愕,薛仁贵对高赐铭冻有救命!恩着杜丁江心生的事情可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不过王金义现在关心的是,天降嘉瑞于钱塘县,此乃天大的幸事。不知他能够凭此嘉瑞升上几阶官,至于其他的东西,那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行至一半,听到消息的刘仁轨也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笑盈盈地拱手道:“滕王殿下,晋王殿下!仁轨刚才还在担心两位殿下不知能否在青龙离开前赶回来呢,没想到这头青龙可能是喜欢上钱塘县了!”
“正则一路辛苦了!不知盐官县一行还顺利否?”李元婴边走边随意问道。
刘仁轨颌笑道:“若非政通人和,这淅江口又岂会天降嘉瑞,青龙现世呢!”接着对潘求仁道:“潘使君,仁轨给您道喜了!”
“刘御史言重了!”潘求仁心里暗道,刚才在王洲乡的时候,他还因为贡插一事而被滕王殿下好一通叱骂呢。接着偷偷瞥了李元婴一眼。现他的脸上并无不豫之色。这才放心下来。
李元婴也清楚在刘仁轨等这些古人心中天降祥瑞的意义,也只好笑笑,转而问道:“正则,刚才某在江心也观察了不短的时间,不过因为隔得太远,再加上江面上笼罩的水雾,只是看到了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并没有看清青龙全貌。正则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不知看得真切否?”
李治也在一旁唉声叹气地说道:“就是,刚才在江上某也什么都没有看清,可惜小皇叔他不让把船靠近那条青龙,唉!”
王金义慌忙道:“晋王殿下万万不可!那可是龙王爷啊!如果稍微离得近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它给惹怒了!若是龙王爷一怒之下掀起海潮,水淹钱塘,那钱塘百姓可就遭罪了!”
听到一化品小县令就敢怪罪自己,李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就别过脸去。
还是李元婴宽慰了几句,才让李治的脸上重新泛起一丝笑容。李元婴微微一笑,转头赞许地看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王金义一眼,这钱塘县令虽然搁到后世去有宣扬封建迷信之嫌,但是他却能够为了钱塘百姓的祸福而出言顶撞当今九皇子,晋王李治,确实是难能可贵啊!
刘仁轨心里也知道李元婴对江面上的那条青龙还抱有一丝怀疑,说的也是,虽然自远古以来,就有叶公好龙、画龙点睛小凤鸣歧山等关于龙凤的传说,而且前几年幽州、洛州两地也曾上表说有乡人在这两地见到过麒麟、凤凰,但是这些都属于道听途说,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到这条青龙,刘仁轨自己也不大相信。
于是微笑道:“虽然这条青龙在淅江口停留徘徊了好几个时辰,使的两位殿下能够及时赶到,不过两位殿下来得还是迟了些!早些时候这江面的水雾并没有现在这么浓厚,仁轨的目力还算差强人意,站在这斤。高台上确实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江面上那条青龙的龙头!古语云,“神龙见不见尾。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虽然仁轨很清楚地看清了龙头,却一直没有看到这条青龙的龙身和龙尾!”
“龙头!果真?”刘仁轨的话再次颠覆了李元婴的认知。
依旧浑身湿漉漉的高赐铭也腆着脸道:“刘御史说的没错,确实是真真切切的龙头,这周围的百姓也全都见到了。其他赐铭没有留意。不过龙头上的那对鹿角赐铭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龙头,比灵隐寺壁画上的神龙还惟妙惟肖上三分!只可惜这条神龙只隐藏在水底,如果能够出水入云的话,让赐铭看到神龙全身的话,那赐铭此生也无憾了!”
王金义冷声道:“高少府此言差矣,灵隐寺壁画上的神龙那只不过是画师画上去的,而江面上的那条青龙,却是真正的神龙!一幅画岂能跟真正的神龙相媲美,纵然是阎侍郎的亲笔,也不可能以假乱真”。
听到王金义提到阎立本,刘仁轨也叹息道:“可惜阎侍郎如今去了于潜县,一时十会儿也赶不回来。如果能够让阎侍郎目睹一眼真正的神龙。想必阎侍郎肯定不会让张僧缺专美于拼了!”
当了阎立本这么久的徒弟,李元婴当然也知道张僧缺是何许人也。张僧缺,南朝粱武帝时期的画家。画龙点睛这斤,成语说的就是柚的故事。不过李元婴当然不相信那个张僧妹能够把龙给画活了,当然,对于这个所谓的龙头,他自然也是不信的。可是包括刘仁轨在内,这周围的人都言之凿凿,还看到了龙头上的鹿角”
纵使李元婴来自一千多年以后,记忆中好像也没有听说有哪种鱼长着一对鹿角的。可是就算刘仁轨被钱塘县的那些官员给收买了的话,这周围人山人海的百姓总不可能全都收买了吧?
难道这些界上还真有龙这种东西,,心里这个念头网刚出现,李元婴就连忙甩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诸脑后。
虽然李元婴随意找了几个正兴致盎然地观龙的百姓询问,他们都表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龙头,不过刘仁轨还是能从李元婴的脸上看出他对江心上的那条青龙依旧抱有一丝怀疑。疑惑道:“滕王殿下,您身上不是有一个叫做望远镜的东西吗?虽然现在江面上水雾不减,不过有那行小望远镜在,殿下应该能够看清楚青龙吧?”
“望远镜?那是什么东西?”王金义心里一登小声嘀咕道。
因为王金义刚才出言顶撞于他。所以李治心里对王金义还是有些介怀。冷哼道:“那可是小皇叔请将作监制成的一种宝物,而且还是去年的千秋节上,父皇收到的最喜欢的一件礼物,不过说了你也不懂!”
李元婴苦笑道:“刚才听说钱塘县出现青龙后,走得太急,把望远镜给落在大船上了,否则的话才才在江上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拿出来了!也不知郝处俊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赶过来”。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李元婴话音网落。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郝处俊很是狼狈地爬上李元婴等人观龙的那行小高台,气喘吁吁地说道:“殿,”殿下,处俊总算是赶到了”。
李元婴不由诧道:“郝卿,你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郝处俊拍了几下胸口,一边将紧紧抓着的望远镜交到李元婴手中,一边用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殿下走后不久,处俊就想起殿下忘记把望远镜带上了,既然青龙现世,殿下岂能少得了望远镜。所以处俊在经过一个渡口的时候,买下一艘轻舟先行赶了过来,总算赶到得还算及时!”
李治大喜,连忙就要从李元婴手中抢过望远镜。只是李元婴本就对所谓的“青龙”心生疑寅,跟李治说了声稍安勿躁后便把望远镜放在眼前调起了焦距,不过很快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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