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柬官取州都督齐行善参见滕王殿下!,披着身亮镶必”的齐行善跟在李义府身后大步流星地走进麻阳县衙,他也没想到这才刚刚平定了五溪蛮叛乱,李元婴还敢到辰州来。听李义府说滕王在浇陵城遇刺。而且刺客极有可能是麻阳峒的五溪蛮后,齐行善当然不敢怠慢,立刻就点齐兵马,马不停蹄地赶到辰州。并且直奔麻阳县,所幸终于在麻阳县城赶土了李元婴的兵马。
“齐都督一路辛苦了!”李元婴在麻阳城等了几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马上就道:“既然齐都督大军已到,仁贵兄,那我们也开拔吧!”
齐行善有些错愕,他的兵马从巫州的龙标县一路疾行到麻阳,沿途连停下来喘口气都没敢,好不容易赶到麻阳,这马上就要往坡山进兵,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不过齐行善毕竟和李元婴不熟,而且李元婴还是江南道黜涉大使,这些话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出,只好拿眼神示意同来的李义有
李义府一介文人,这几天来早就把他累得快散架了,看到齐行善一直在对他使眼色,自然心领袖会。连忙抱拳道:“殿下,齐都督听到殿下在辰州遇刺后,这一路上都没有停歇过,以疲军出征,乃兵家大忌啊!”
辛行处却拱手道:“李御史、齐都督有所不知,自从滕王之师进驻麻阳县城后,已经现了好几拨田焕璋派幕的探子,麻阳峒本就易守难攻,若是再让田焕樟知道了齐都督的这路奇兵,使得他们有所准备,那此行的胜算就又少了几分。”
齐行善也知辛行处说的有理,五溪蛮如果是起兵叛乱,兵寇县城,那不管来多少他都能吃掉多少,不过要深入到武陵大山里面去反攻他们。那就不容易了。这也是为什么自两汉以来,历朝历代都曾围剿过五溪蛮,其中不乏马援、诸葛亮等名臣良将,但是中原大地城头变幻大王旗,而五溪蛮却依旧顽强地盘踞在武陵大山里面的原因。如今也是如此,几个月前,虽然他很快就扑灭了巫州舒氏的叛乱,但是也只能把这些山獠重新赶回山里去罢了。低头想了一下,齐行善咬牙坚毅地说道:“滕王殿下放心,虽然一路未曾停歇,但卑官帐下的儿郎们这点疲惫还是经得起的!”
“好!不愧是数日内就能平定巫州蛮叛乱的齐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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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峒主,峒主!”田晃狼狈不堪地在两个蛮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从洞外走了进来,还没有进洞就扯着嗓子大声地叫嚷了起来。
田焕璋看到田晃一身是伤的模样,顿时就吃了一惊,田晃可是他麻阳峒的第一勇士,怎么落得如此田的,惊异道:“田晃,你莫非是遇上了那个河东薛仁贵?”
舒定戈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打心里就看不起如缩头乌龟般的麻阳峒,但田晃的勇武在整个武陵大山都是有名的,狐疑道:“那个河东薛仁贵真有如此厉害?”
田晃在他边上两个蛮兵的帮助下在一块凿磨好的青石上坐了下来,叹气道:“田晃也不知那是不是峒主所说的河东薛仁贵,田晃自问在玩陵县城里也住过几年,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却还是被那行小白袍将军给看出问题来,此人确实厉害,田晃自认不是他的对手。牵好当时田晃还在城外,虽然身上被砍了两刀,不过还是从那个白袍将军手中逃了出来。可惜逃跑的时候腿上却中了一箭。”
“白袍将军?”田焕璋皱眉道。“某也曾听人说起过,那个河东薛仁贵平生最喜白袍,看来定是他无疑了。薛仁贵的箭法号称赛养由基。田晃,你能逃得性命,恐怕也是因为那个薛仁贵想要活捉你吧!”
“正是如此!”田晃咧着嘴说道:“薛仁贵厉害是厉害,可惜毕竟不识途,想要在这武陵大山中活捉某,可没那么容易,嘿嘿!”
田晃看田晃那强忍着伤口上疼痛的模样,挥挥手道:“你也伤势不轻。就别逞强了,快下去让神巫好好给你治格吧!”
“多谢峒主,不过这点小伤不碍事的!“田晃拱了拱手,接着正色道:“峒主,虽然田晃没能进得麻阳县城,但是却也不是没有收获。在刚刚下山的时候,就听山下的几个汉民谈论时说起,这次滕王李元婴之所以突然领兵逼近我们麻阳峒,是因为李元婴前几天在浇陵县城当街被人行刺。本来田晃是想混进麻阳城去证实一下消息是否可靠,可惜却差点把命都给丢了。
“行刺?这与我们麻阳峒何干?”田焕璋迟疑道:“难道他们还以为刺客是我们麻阳峒派去的不成?”
田晃颌道:“正是,田晃听那几个汉民们说,那些刺客在行刺不成逃走的时候,丢下了一块我们麻阳峒的盘王木牌!”
“什么?”田焕璋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将他那寒彻入骨的眼神落在同样面露惊色的舒定戈身上。
舒定戈讪笑道:“看来小侄是错怪田叔父了,没想到叔父一早就准备为舒氏一脉报仇小侄这里先谢过了!”
田焕璋玩味地看着舒定戈,冷笑道:“那如果田某说从来就没有派人去行刺李元婴呢?”
“没有”纹时候后知后觉的舒定戈也感货到四焕璋看小旧的眼神很是不善了,他毕竟还不是傻子,心里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面露怒色地问道:“难道田叔父以为在沉陵县城行刺李元婴的刺客是小侄的人装扮的,然后再嫁祸麻阳峒不成?”
“难道不是吗?”田焕璋冷。多道。
舒定戈立宏就急了,大声道:“田叔父的话好没道理小侄这次冒险到麻阳峒来,就是为了请田叔父擒了李元婴,拿到巫州去换被齐行善掳走的那三千多盘王子孙,若是把李元婴杀了,难道还小侄拿着李元婴的人头去找齐行善交换不成!”
“可是你们并没有真的杀死李元婴,而是丢下一块盘王木牌,从而把矛头指向了田某的麻阳峒。生怕田某不肯帮你们去抓李元婴。而用这种栽赃嫁祸的勾当企图让田某没有:路,果然是好手段啊!”想到他本来还想着拉巫州舒氏一把,不料却被舒家神不知鬼不觉地捅了他背后一刀,田焕璋的脸色也愈加得难看。
“你哼!竖子不足与谋!”舒定戈见田焕璋心里已经认定就是他们舒家嫁祸的,顿时又急又怒。拂袖就要离去,不过出洞的道路却早已被堂下的那几个番将给堵住了。
舒定戈转身冷声道:“田叔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定戈贤侄既然栽赃嫁祸了田某,难道还想活着离开麻阳峒不成!”田焕璋怒极反笑道。
“你敢杀某?”舒定戈不敢相信地问道。
田焕璋鄙夷地看着下面,不屑道:“有何不敢!”
舒定戈眼睛一黑,心里终于是害怕了,急声道:“田叔父万不能被他人蒙蔽啊,定戈敢对盘王誓,行刺李元婴的刺客绝对不是我们舒家的人!”
田焕璋心里一惊,盘王也就是他们五溪蛮对共同的始祖龙犬盘瓠的尊称,没想到这个舒定戈竟然敢向盘王誓,难道真的是错怪他们了吗?田焕璋挥挥手,让横刀堵路的那几个蛮将先退下去,狐疑道:“真的不是你们舒家?那还会有谁想让某的麻阳峒站在滕王李元婴的对立面呢?”
舒定戈顿时如同虚脱了一般,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虽然田焕璋让那几个蛮将退下了,不过舒定戈也不敢立剪就走,那样指不定马上就会被他们给抓回来,到那时候可就真的说什么都没人相信了,于是迟疑道:“田叔父,您说会不会是彭氏、向氏和冉氏他们干的?五大姓中,小侄的舒氏经此一役后实力大减,唯有田叔父的麻阳峒一枝独秀。”
“彰氏、向氏、冉氏”田焕璋皱了皱眉,转而对田晃冉道:“除了那块盘王木牌外,还有其他什么消息吗?”
田晃摇头道:“除了盘王木牌外。其中还有一个刺客被李元婴的护卫给砍断了右臂,至于其他的,那田晃就不清楚了。
哦,对了,还听说李元婴之所以留在麻阳县城里按兵不动,是因为在等巫州的齐行善来援,不过这消息是真是假那田晃就不知道了。”
“齐行善要来辰州吗?”舒定戈眼睛一亮,笑道:“这样一来,那不就说明巫州现在正兵力空虚吗?”将手一拍,对田焕璋拱手道:“田叔父,既然齐行善驰援辰州,巫州空虚,那小侄就先告辞回巫州去了,虽然我们舒家如今实力大减,但是没了齐行善在巫州,兵力也被他抽调一空,打下龙标城又有何难!”说罢也不待田焕璋答话,就立刻转身往洞口而去。
“峒主,虽然那舒定戈向盘王誓,但是也不一定就能相信,峒主难道就这备放他离开坡山吗?”田晃看到舒定戈逃命似的离开洞府,却是心生疑实,忍不住说道。并且朝洞外出一声类似犬吠的声音,下一刻舒定戈就又被洞外的蛮兵给挡了下来。
“田叔父!”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蛮兵挡住他的去路,舒定戈连忙回头惊恐地看着田焕璋。虽然就凭这几个蛮兵要想挡住他不可能。但这里毕竟是麻阳峒田焕璋的老巢,若走动起手来,招呼他的自然就不会再是这几个蛮兵了。
而这时候,又一个十来岁,也穿着一身漂亮的五彩麻衣的少年从洞外走了进来,好奇地看了舒定戈一眼。快步走到田焕璋面前,跪在地上开心地抱拳道:“父亲,孩儿几个儿郎在山上打猎,却在林中现了四个手中都拿有兵器的汉民,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模样,孩儿估计是山下那个李元婴派出来的探子,便把他们给捉了回来,只可惜孩儿带的儿郎不多,不小心让他们给逃走了一个。父亲,要不要孩儿把他们押到洞里来给父亲审问审问?”李元婴的名气即使是在这武陵深山上也能影响到,这麻衣小子也是少年心性。意外地抓到这几个李元婴派出来的探子,心里面当然也是高兴得很。
“探子?”田焕璋愕道,“敢到我们这武陵大山里面当探子,果然有胆,如此勇士岂能不见?磐儿,把他们带上来让父亲看看。”
田磐应声正要离去,田焕障见田晃依旧没理会身上的伤势,摇摇头又道:“磐儿,顺便也去帮你晃叔把神巫给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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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田删着二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得意洋洋地从洞外老了讲来皱纹的神巫也挂着杖子在几个童子的搀扶下走在田磐的身后。
“有劳神巫为田晃兄弟治伤!”田焕樟马上就从石阶上走了下来拱手道。虽然他是麻阳峒的峒主,不过对这斤,德高望重的神巫还是要有应有的尊敬,而且峒主也是人。亦有生病受伤的时候。
神巫那满是皱纹的脸庞顿时挤在一点头,不过看到田晃身上的伤势又不禁摇头,让童子打开药箱,专心致志地为田晃包扎伤
“你们是李元婴派来的探子?”田焕樟在这几斤,耸拉着头的探子面前来回踱了几步,冷声问道。
“问你们话呢,到了坡山,还摆什么官军的架子!”田磐往其中一个探子的膝关节背后踹上一脚,登时就把他给踹跪在地上,而这三个人本就被绑在一条麻绳上,另外两个虽然也是不情不愿,但这条绳子就这么点长,也只能跟着跪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