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安民坊距平康坊并不远,吹吹打打地出了平康坊西门居只门大街而下,一过宣阳坊右拐,再经长兴坊,亲迎队伍很快就在安民坊武宅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降格,穿着一身隆重衰冕的李元婴缓步走下格车,而包括应国夫人杨氏在内的武家人也已经在门口久候多时了。在赞礼着的指引下走进武宅,经过奠雁等一系列罗嗦繁杂的礼仪之后,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李元婴总算是缓了一口气,这罪可不比前头在滕王府门口迎宾的时候好受。
前呼后拥地来到一处小楼前,程处弼笑嘻嘻地腆着脸说道:“殿下。您该吟催妆诗了吧!”
李孝逸也促狭道:“是啊,二十二郎!《侠客行》的豪迈我们都见识到了,不知二十二郎的催妆又有何佳作呢?。
李元婴微微点头,心里没由来也有了一丝紧张。不过催妆诗嘛,当然难不倒他,早在一个多月以前他就已经在思量了,于是高声诵道:“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
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毕竟是亲王纳妃,武家当然不会为难李元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闺门缓缓打开,不过先钻出来的却是武照那古灵精怪的妹妹武三娘。
满脸堆笑的程处弼顿时一怔,古怪地看着李元婴迟疑道:“殿下,您这滕王妃也太小了点吧!”
刘仁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讽刺道:“脑子不开窍也就罢了,连眼神都不好使!你看那位小娘子身上穿的是王妃吉服吗?”
程处弼这才释然,不好意思地笑笑。紧接着又对刘仁愿冷哼了一声。
被程处弼这么一打岔,李元婴再往小楼看去,武照穿着一身花钗榆衣和穗袖,已经在身后那个余名侍女的陪伴下缓步走了出来。可惜由于武照手中那面精致的金缕罗扇遮掩着,李元婴也无法看到现在的武照又是怎般模样,不过依稀还是能够从她表露在外的那双明媚的大眼睛中看到一丝羞涩和喜悦。
迎出武照后,婚前礼还得继续进行。临行前,应国夫人又依例在武照的耳边说了几句诫后,李元婴这才牵着武照的小手把她迎上跟随在亲王格车身后的那辆彩车中。
车驾在滕王府门口停下,早已的到消息的宾客们自然也都迎了出来。而进门同样也是很有讲究的,李元婴先下络等候,站在南面对紧接着走下车来的武照作了一个揖后,才能把武照给领了进去,走到寝门前。又得再作一个揖,而接下来,自然就是同牢合卷之礼。充当赞者的杨保娼早已将同牢肉和合卷酒给准备好了,不过这时候却听到负责今天滕王府保卫任务的萧钥慌慌张张地来报,说是圣人和皇后来了!
李元婴顿时愕住,诧道:“皇兄和皇嫂怎么就过来了?那维奴那边呢?。武照这时也惊讶地把手中的金缕罗扇放了下来,这倒省了李元婴作却扇诗的工夫,只是虽然现在的武照比起往昔,更加地美艳不可方物。可惜李元婴此玄的心思已经不在这边了。
杨保娼想了想笑道:“想必是晋王殿下那边已经礼成了吧!晋王府和长孙司空的府第只有一墙之隔。亲迎当然不需要多少时间,而且圣人和皇后从晋王府过来也就只要穿过春明大街而已!殿去迎驾吧!”
“殿下,那知,”本来就羞涩紧张的武照听到圣驾来了以后就更加地手足无措了。
李元婴转过头来,看到武照那宛若桃花的面颊,也是失神了片玄。微笑道:“杨保娼,你在这里陪着照娘,元婴先出去迎驾!”
“奴婢省得!”杨保娼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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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拜见皇兄!拜见皇嫂!”李元婴虽然急急忙忙地赶了出去,不过这时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已经到了客堂上。
长孙皇后连忙上前将李元婴给扶了起来,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叹道:“转眼间,雏奴长大了,二十二郎也长大了”。
而一脸喜庆之色的李世民看到难的穿着一身衰冕的李元婴也是笑容更甚,拱手笑道:“二十二郎,皇兄和皇嫂也给你贺喜来了!”
“多谢皇兄!多谢皇嫂”。李元婴抬头朝李世民身后看了一眼,好嘛。一水儿的紫袍、通天冠,看来李世民离开晋王府后,那里的宾客们也都跟着过来了,连今天当了老丈人的长孙、面团也在其中,当然还有强作笑脸的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