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柴令武施施然向李君羡拱了拱手,傲然道:“柴令武见过李将军!”
程处弼马上就在李君羡的耳边小声地当起了旁白:“柴二郎就是谯国公,镇军大将军,行右骁卫大将军柴绍和平阳昭公主的第二子。”这个程处弼虽然平常骄横了点,不过义气还是有的,回头正好看到程务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和程务挺交情不错,所以也知道其父程名振家教甚严,五叔和程名振同是洺州人,如果让程名振知道今天之事,那程务挺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程处弼眼珠子一转,很快就在脑子里编好了一则故事,接着说道:“五叔,今天的事情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务挺他父亲啊,否则这京师务挺怕就不能再呆了。其实今天之事不能怪务挺,本来小侄拉他过来的时候他还不愿意呢,直到柴二郎出面,他才勉强过来的。五叔也知道,谯国公是右骁卫大将军,而务挺的父亲是右骁卫将军,柴二郎亲自相邀,务挺岂能驳他的面子。”说话的声音也慢慢的大了起来,毕竟这段话不仅是说给李君羡听的,柴令武和程务挺这两个当事人也要能听得见,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穿帮了。
程务挺听到程处弼为他开脱,心里暗暗感激,不枉他今天破例出来为他助拳一回啊。而柴令武则先是一愣,不过随即也心领神会,除了最近才冒出来的薛仁贵外,程务挺可谓勇冠京师,既然有向程务挺示好的机会,何乐不为。
李君羡皱着眉头打断了程处弼的说话,指着被薛仁贵扶起来的刘仁愿说道:“私事待会儿再说,五叔问你,刚刚这事是怎么回事?安排得倒是很周详,连顺义门的监门卫都被你交代好了,这么久了连个武候府的影子都没有见着,想必武候府那边你们也都打好招呼了吧!”柴令武那以前无往不利的头衔在李君羡这样的开国功臣面前显然没有多大作用。
“这个,这个……”程处弼一时语塞,难道说今天特意安排好了在顺义门附近围堵刘仁愿,以报上个月之仇吗?只好把眼神投向柴令武和尉迟宝琳,让他们来对付自己这个估计想要较真的五叔。
尉迟宝琳暗骂程处弼亏他长了一个大脑袋,嘴巴怎么就那么笨呢,只好自己站了出来:“见过李将军,在下尉迟宝琳,家父鄂国公。前些日子程三郎说他在弘文馆有个同窗刘仁愿,有万夫不当之勇,所以我们兄弟几个便想和刘仁愿切磋一下,只是想切磋一下。至于事先交代监门卫和武候府,那不是为了怕被误会了嘛,就像现在被李将军误会了一样!”
“宝琳说的没错,五叔,小侄只是想找刘仁愿切磋一下而已。”程处弼马上露出一个异常无辜的表情,不过紧接着眼睛里又冒出怒火来,指着薛仁贵那身白色缺胯衫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该死的庶人竟敢把小侄给摔了出去,差点没把胳膊给摔伤了。五叔,依小侄看此人八成就是一个作奸犯科之辈。”
刘仁愿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用袖口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尉迟宝琳的那一脚力道,就算是刘仁愿这种身板也受不住,朝薛仁贵道了一声谢,刚才如果不是薛仁贵挡住程处弼,他现在恐怕就不仅仅是嘴角流血而已了。看着他们巧舌如簧的样子,冷笑道:“切磋?尉迟宝琳,上次被某打得还不过瘾,今天又要继续来找打吗?”依刘仁愿的性格,就算是他占理,也根本不屑于去解释什么。
呃?李君羡现在是越听越糊涂了,原本见程处弼和尉迟宝琳躲躲闪闪的样子,李君羡自然是不信他们的话,心里估计应该是这几个纨绔子弟合起伙来想要欺负那个大胡子以及扶着大胡子的那个一招将程处弼摔出去的年轻人。不过现在却听说那个叫刘仁愿的大胡子竟然是弘文馆生,那肯定也是哪个勋贵之后了,而且刘仁愿随后也亲口承认了他打过尉迟宝琳。看来今天他李君羡是狗拿耗子了,既然是两帮纨绔子弟打架,他可没那么多闲情管这些,至于那个看似身手不凡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大胡子的随从了。想到这里,李君羡和那个刚刚被他训过一顿的火长打个招呼,讪讪准备离去。
薛仁贵惊愕地看着刘仁愿,他明明是被程处弼他们围堵在这里,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相助,他至少也要躺上一个月,为何却一句话也不辩解呢?见李君羡要离开,薛仁贵上前一步,就将其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