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时候阿史那忠也走到了李元婴面前,羞愧地说道:“天幸腾王无恙归来,否则忠万死难辞其咎啊!”
李元婴这才注意到,两仪殿中除了天可汗哥哥以外,还站着阿史那忠和李大亮、李道裕叔侄等老熟人,抱拳道:“史将军言重了!当日若不是史将军舍命将元婴推开,元婴今天也无法再站在这两仪殿上了!将军的救命之恩,元婴没齿难忘!”李大亮叔侄见腾王的目光投向他们,也同时抬手作了个揖。
“职责所在,何恩之有!当日如果忠能多出一分戒备之心,腾王也不会身陷反贼之手,腾王如此说,羞煞忠了!”阿史那忠摇摇头,黯然道。
李世民把着李元婴的手,笑呵呵地带着他走到两仪殿里面,挥了挥衣袖说道:“好了,既然二十二郎已经回来了,史卿家就不要太过自责了,再说当日之事也确实怪不得史卿家。”
“皇兄说的不错,史将军不要太过介怀!元婴前几天听李道裕将军说起过,史将军当日在函谷道身受重伤,几乎害了性命,不知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碍事!”阿史那忠重重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膛,总算是露出一丝笑容,“腾王有心了!忠是个粗人,经得起摔打,当年在草原的时候,再重的伤忠也都挺过来了,那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再说,长安城里还有药王孙道长在呢!”
听到李元婴提起阿史那忠的伤势,李世民抓着李元婴的那只手突然一抖,目光转移到李元婴的双脚,有些紧张地问道:“噫!皇兄刚刚听道裕卿家说,二十二郎的右腿曾经摔断过,而且还在黄河里浸泡了几刻钟,现在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啊!”
李世民心里越想越紧张,因为他那个不争气的太子就是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才导致现在走路的时候还是一跛一跛的,二十二郎可不能再出这种意外啊,连忙叫道:“张阿难,快点给朕去把孙道长请到两仪殿来,不得有误!”
自从听了李元婴的建议,李世民派高履行从峨眉把孙思邈请到京师后,尚药局的工作算是减轻了不少,比起尚药奉御许孝崇,显然李世民更加信任名声在外的孙思邈。虽然许孝崇对圣眷正隆的孙思邈眼红得很,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那牛鼻子老道一入长安城就治愈了久病缠身,让他们尚药局的这一干侍御医们束手无策的长孙皇后呢。即使许孝崇嫉妒孙思邈,但也不得不承认,孙思邈的医术确实会比自己强上一些,不愧药王这个称号。
“孙思邈啊……”李元婴轻轻嘟囔了一声,这杂毛老道对他可是怨念颇深啊,强笑道:“皇兄不用担心,当日从贼人手中救下臣弟的河东义士薛仁贵乃北魏名将河东康王薛安都之后,不仅允文允武,而且对药石方面亦有所研究,在薛氏夫妇的精心照顾下,臣弟这双腿没有什么大碍的,就不用劳烦孙道长了吧!”李元婴也瞅着这个机会把薛仁贵推荐给李世民。
“没关系的,三清殿离两仪殿也不远,如果不让孙道长好好看看,皇兄实在是放心不下!”李世民怕李元婴脚伤未愈,不能久立,忙让另一个内侍王君给李元婴准备了一个胡床。初唐的时候椅子还没有出现,当时的坐具就是这种叫做“胡床”的东西,因为是从北方游牧民族那里传过来的,故名“胡床”,现在依旧很常见的马扎就是源于这个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