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李元婴今天本来就想渡到对岸去后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叫何七的家伙,不过如此一来他的身份也就会被曝光,毕竟那个何七可是把他的随身印信都给收走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打定主意,李元婴抱拳诚恳地说道:“其实婴是大武皇帝第二十二子,滕王、金州刺史李元婴。是非得已,这几个月来隐瞒身份,还请薛兄见谅!”
“滕王元婴?莫不就是有‘大唐黄香’之称的滕王殿下!李婴,元婴,某早该想到了!”薛仁贵懊恼一声,站起身来重新见礼道:“薛礼见过滕王殿下!”
“使不得,使不得!不管元婴的身份什么样,薛兄都是元婴的救命恩人,你我之间还需要什么繁文缛节!只要薛兄不怪元婴隐瞒之罪就好!”
“滕……”
“薛兄还是像当初那样称呼元婴为‘二十二郎’吧!”李元婴故作不悦地说道。
“你,你是滕,滕王殿下?”船尾的艄公显然也听到了李元婴和薛仁贵的对话,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他还在可惜这位少年虽然长相俊秀,却出身寒门,连出门所穿的衣衫都如此破旧,没想到竟然会是滕王殿下。
若是其他人,听了他们两人的对话,指定把他们当成神经病看待。但这个艄公则不一样,函谷道圣人遇刺震惊天下,不过滕王被掳的消息却被封锁得严严实实的,只在私下寻访。而作为通往河东的必经之路,黄河船帮无疑是被寻访的重点对象,这位艄公作为船帮成员当然知道滕王被人掳走这个情况。
李元婴估计是前世的时候《水浒传》看太多了,还以为又碰上了李俊、张横这样的水寇,连退几步,躲在薛仁贵身后。不过随即安下心来,现在他有薛仁贵这样的超级保镖在侧,还怕一个区区的水贼吗?想到这里又重新挺起了胸膛。
艄公被薛仁贵眼中的寒光一扫,两腿一抖差点自己掉进黄河里,赶忙用最简洁的语言把干系撇清楚,若是因为误会而被滕王格杀,那做鬼都没地方申冤去。
李元婴这才释然,原本心里因为听说天可汗哥哥没有派人找寻自己而产生的纠结也随之迎刃而解,原来天可汗哥哥一直都在暗地里寻访他。
艄公偷偷瞥了薛仁贵一眼,发现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登时松了口气。也许是李元婴这身平民的衣服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虽然艄公明知眼前这个俊秀少年就是滕王殿下,不过却没有当初他见到陕州刺史视察黄河水情时的那种畏惧感。心里暗赞道,世人都说大武皇帝诸子中,除当今圣人以外就属滕王最贤,诚不欺我!一点天潢贵胄的架子都没有,比起滕王殿下,县上那个经常到会兴渡巡查的杨少府真该汗颜了。
圣人在函谷关遇刺之事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知夸张了多少倍,不过李元婴却并没有沿途打听銮驾现在的位置。否则被人怀疑成是刺客的同伙给抓到狱中去,那可真就百口莫辩了。不过现在既然被这艄公知晓了身份,他也就没了顾虑,拱手说道:“老人家好,不要紧张,元婴虽然披了个滕王的身份,但又不是山里的吊睛白额大虫,没什么好怕的!还未请教老人家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