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兔子这种事情还是小武更加擅长。
徐慧只能帮忙收拾。
张阳走入屋内,屋中还是很温暖,女儿睡得正香。
李玥尝试着推着婴儿车,“很是好用。”
她给婴儿车包上棉布,也担心木料中的刺会刺伤孩子。
李玥做好这些,继续看着张衡的《算罔论》,这卷书读起来非常地吃力,古人对数学的理解很复杂。
没有后世人能够用更加方面的方式来理解数学。
水壶中的水开了,夫妻俩都没有去提,任由它这么烧着。
小熊趴在炉子边闭着眼休息。
屋外还有小武与徐慧的低声细语。
听着冰粒子落在自家屋顶上的声音,李玥一边看着《算罔论》,将其上阐述的公式,用她自己的方式写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李玥放下书卷放松着眼睛,“这卷书写的都是渐进分数法,这种递进的方式去推算圆面很是吃力。”
张阳勾画着自己的图纸,“圆周的运算本就是数学界的一大谜题。”
李玥将自己写好的算式揉成了一团人,放入炉子中烧了,这是她的一种发泄行为。
不想再被这种复杂的计算公式折磨。
“夫君,这是在画什么?”
“这是一种炮筒。”张阳解释道:“火药的一种运用方式而已。”
李玥干脆在一旁坐下来,“这东西如何使用?”
张阳一边画着一边讲述,“只要在铁筒的底部放好足够当量的火药,点燃之后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可以产生巨大的能量,这个力量会推出内部的东西,我管这个叫做炮筒。”
说完,张阳又是搁下手中的笔,“铸造方面有不少的难题,还有些精细零件的制造,所以我们铁器铸造工艺一定要提高。”
院外传来了烤肉的香味,小熊闻着味学着人的模样立起来。
还有些萌萌的眼神四处张望,终于确认了香味的来源,它直立着身体来到屋门口,爪子扒着门探头向屋外看了一眼。
见识小武和徐慧已经在烤兔子了,它的爪子着地这才过去等着吃肉。
小武撕下一只兔腿分给小熊。
两个丫头,加一头熊分着吃食。
屋檐下,小武坐着小板凳,小熊也蹲坐着,也只是比两个小丫头稍稍矮了一头。
冻雨下了一天一夜,张阳从木板床上醒来,拨开搁在身上的熊爪子。
往卧房内看一眼,婶婶坐在媳妇的床边守着,一旁是在摇篮中的孩子。
张阳走上前看了眼女儿。
小娃娃清澈的眼神也正看着自己的亲爹。
只是对视了片刻,这娃娃又哭起来。
张阳又是无奈苦恼地扶着额头,婶婶抱起孩子哄着,李玥也被哭声闹醒。
这家是没法呆了,这女儿一看到我就哭。
洗漱了一番,张阳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扛着锄头走出家门。
村中的几个老人聚在城堡的一处木棚下,他们正下着棋。
媳妇当初想要建设一个城堡,小城堡建成之后,她又不想住在其中,此地也成了上官仪和武士彟的办事处。
张阳把篮子放在一旁拔了几株长势比较好的菠菜。
田地还有一些绿色冒头,又有一些葱冒头而出,看这些葱又要长出来,让人心情好了不少。
再来到另外一片菜地,卷心菜的长势并不好,比菠菜要差一些,剪下菜头留下的菜根。
竹篮子很快就装满了,张阳扶着腰直起身子,瞧见一人正站在田埂边。
看着面生,张阳走上前对方这才笑呵呵行礼,“听说骊山县侯坐拥如此大的家业,生活还是这般清贫,下官如今算是亲眼所见,褚遂良见过县侯。”
褚遂良三十岁出头,此人的书法有很高的造诣,之前在宫中给皇帝做起居郎,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
“不知褚兄在骊山如何?”
褚遂良叹道:“骊山虽好,却不是施展抱负之地,这一次来向县侯辞行的。”
“要走?”
“来年还要继续开科举,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让下官准备试题。”
好你个天可汗挖我骊山的墙角是不是!
张阳此刻很想冲到长安城,把锄头砸在皇帝的脑门上,这个岳父太不是人了。
面对褚遂良张阳还是堆起笑意,“若是在朝中有不如意时,也可以来骊山散心。”
褚遂良点头,“很是感激骊山的接纳,也见到了欧阳询老先生,有了老先生的点拨下官受益良多,下官的书法之道不能只临摹前辈们的字帖,需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写出自己的字体。”
看了眼村口已经准备好的车马,褚遂良躬身道:“下官告辞了,下官欠县侯一份人情,来日定当报答。”
说完话他挥袖离开,颇有洒脱之气。
看着褚遂良坐上了回长安城的车驾,张阳将锄头重新扛在肩膀上,下次还是要和自家岳父好好聊聊挖我墙脚的后果。
上官仪匆匆赶来,看着走远的车驾,“在下还是来迟了。”
“朝中要准备科举,褚遂良要去准备事宜。”
上官仪站定神情带着一些惋惜,“可惜了。”
“人各有志,何可思量。”张阳提着菜篮子沿着田埂走着,古人对理想是很执着的。
认定了一件事也会付出一生的精力去努力。
褚遂良沉醉书法,书法是他的一生志向。
上官仪回道:“下官昨夜劝说许久,他终究是去意已决。”
“他的志向本就是在书法一道,让一个沉醉于书法的人来治理村子就像是强扭的瓜,就当是交个朋友,以后怎么样还说不好,说不定会有转机。”
看上官仪又是无奈还带着可惜,张阳笑着,“这些天还能应付吗?”
“在下能够应付,时常还要与处默小将军商谈。”
“现在村子里进入了平稳期,在我们骊山制造技术还未突破之前都会是这个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