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如此拘谨了,我来也无别事,就是来看看你,你当做是在家便好”杜山实道
“是”我听了松了口气,既然是按爷孙的身份,那他估计不会训我什么。
“全儿,你阿耶,可曾与你说了些什么?”杜山实忽问我
我听了一愣,迷茫摇头。杜山实这话何意?怎么听着像杜构瞒着我什么?不对,杜构一直没有什么不瞒着我的……
杜山实看了看我,低了头叹了口气,抬头看我道:“你若有机会,便同你阿耶说两句,他是明白人,该知道哪边于自己有利,勿要自个往无尽深渊里头跳”
我疑惑不解,杜山实这拐着弯的话是要说什么?什么哪边有利?是要让杜构站队?
想开口问他,让他直言,却见杜山实已经开了门出去。他既然关门同我讲,便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看了看门外围着他的人,只好作罢。
送走了杜山实,过午,戚大回来了,身后跟着辆几头牛拉的车,车上,是个奇大的滚石,后面还有十几二十个工人推着。
我忙喊他们卸了车,又吩咐了几个力量大的工人,将滚石磨平了面,再把中间给打通了。
“主事,这么厚实个家伙事,这头凿到那头,怕是得几日时候”戚大担忧道
“用火烧,对着石头中间,完了马上浇上冷水,你去试试,看是否好弄了些”我道
戚大领人去凿,试了两下,发现果真容易了不少。一队人忙活到了散工时候,总算将大滚碾子弄好了。但今儿时候已不早,只好先散了工,翌日一早来了,便先吩咐了他们轧路。前后推着轧了十几个来回,等确认压实了,命人铺了石板砂砾,到散工时,已忙好了两坊长的路。
回了府,大洗了番,洗去了身上尘土,懒懒躺在摇椅上晃着。自打天热后,椅上垫子便给换了薄的,闷热的天,躺在这上面有一丝凉意,舒服地很。
那边淑文指挥着两丫头忙活了番。我闭眼小憩,听着那边一阵低声言语,不知说了些什么。语毕,便听到丫鬟们带门出去的声音,听得淑文朝这边走了过来。
脚步声在旁边停下了,等了半饷,却听不见她说话,心里有些奇怪,眯开了眼,见她正对着我站着。
“怎么了?”我开口问她,“可是有事?”
淑文见我忽然睁开眼,愣了一刹那,低了下眼,犹豫一瞬,方才说道:“不久便要结业考,夫君你,不看看书吗?”
还真不是我要躲着,只是这每日睁眼吃过饭便要去工部,又在黄昏时分才散工,忙完一切就该睡了,我也想挤出水来,奈何这是一块没水的海绵。
“等过几日事情少了些吧”我回道,“先不说这个,你帮我揉一揉”牵了她手,放到了太阳穴上,头疼。
淑文揉了两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劝我,“妾身听柳姐姐说,这几日她夫君从学里回来后,也是整日抱着书卷看着……”
又是柳氏…给萧守规记一笔。
“文儿,你且放心,我不会忘记背书”我拍了拍她的手。即便她不说,我也会努力,跟杜构立的军令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