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公子,让你见笑了。她一向如此,还请多多包涵。”慕姐姐望着门外泪竹身影渐杳,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她倒是挺有趣,和寒婵一般。”谢予卿笑道。不觉将泪竹与寒婵放在一起比较。
“寒婵?”慕姐姐惊问。
“不提也罢!不知还在人世么?”谢予卿苦笑道。心中暗自责备自己为何总将寒婵挂嘴边。
沉默了片刻,慕姐姐捋了捋被子褶皱,正欲发话。此时谢予卿业已启齿,而言未出。
“公子,你先说罢。”慕姐姐微笑道。
“姑娘,你还要把脉么?”原本谢予卿想说其他,蓦地抬眼,似乎瞧见慕姐姐面纱下那倾城笑貌,不由道了这么一句。说罢,脸不觉泛红。
“公子,你……”慕姐姐又急又羞,“先前为你把过脉,你还抓疼了奴家。”
“啊!?”谢予卿半似吃惊半似失望,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公子,你怎么不问奴家要说些什么?”慕姐姐见气氛尴尬,淡淡问道。
“姑娘请讲。”
“叫姑娘,听起来总是生分。不如你和泪竹一样,唤我作慕姐姐?”慕姐姐商量道。
“这,似乎不妥罢?”谢予卿估摸慕姐姐年龄应该不大,哪能胡乱把她叫老了。
“那公子年岁几何?”慕姐姐继续问道。
“虚岁十七。”谢予卿想了稍许,轻声道。
“这就是了,公子和泪竹一般年岁,自当唤我慕姐姐。”慕姐姐理所当然道。
“哦,慕……慕姐姐。”虽看不到慕姐姐真实容貌,但她身材婀娜、声音动听,想必也是正值妙龄,怎么肯以姐姐自居?谢予卿不禁好奇她到底多少岁,却不敢明着去问。
慕姐姐淡然一笑,踩着小碎步到梳妆台前坐下,对谢予卿道:“公子,听你口音,似乎是开封人氏。”
谢予卿微微点头。
慕姐姐接着道:“早些时候听闻京城被围,奴家有些好奇,公子可否透露一二?”
骤闻此言,谢予卿仿佛蓦地回到了城破那日,眸中浮现宋人哭天喊地,尸骸遍野,血流成河那惨象。以至于张大嘴,欲言而又难表,欲叫却不敢吭,神情颇为狰狞。
慕姐姐见此,心里着实有些惊异,嘴上却轻声道:“奴家随口一问,竟惹得公子惶恐不安,奴家给公子赔罪了。奴家这就告退,公子好生歇息!”说完便缓缓站起,正欲转身。
“别走!”似乎慕姐姐一席话将谢予卿拉回现实,突然看到慕姐姐又要离去,隐隐有些不舍,不由自主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