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将兵的最高境界莫过如此,对于彭越的构想傅戈其实在一开始就赞成了,天时、地利、人和要取得一场战役的胜利,主要就是靠这三个方面,现在刘邦的西征军除了人数上占据优势之外,在天时地利上都无法与盘据巨野泽十余年的彭越相比。
“彭校尉的提议是不错,但是我军若再不出兵相救,雍丘怕是守不住,到时城池失守粮道被断,这责任谁担得起?”对于彭越这样一个新加入又是盗贼出身的将领,傅戈军中持不信任的将校自然居多,很快的,又一名军侯从另一个方面提出了难题。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雍丘原有守军三千人,加上从陈留及各属县撤入城中的兵力,总数可以达到五千人,凭这点力量加上郦都尉的调度,主动出击虽然不能,守上半个月的时间还是有把握的,在这段时间里,足够我军完成一次大规模的布署了。还有一点大家清楚,刘邦的军队由成武一带协众而来,一路上连败杨熊的部队,士气虽然很旺,但反过来也可以这么说他们很骄傲,在没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进攻坚城,这本身就是兵家的败招,我们若是能很好的利用这一点,以少胜多,以弱击强也并非不能实现。”傅戈的话给这一场‘争论’划上了句号。
雍丘。
残阳日落中,旌旗肃杀,红与黑泾渭分明。与天上地上的一大片火红的海洋相比,位于中心的黑点就象汪洋中的一条小船,在滔天巨浪中颠簸航行,随时都有可能倾覆。叛军的兵锋已经直抵城墙下。幸好郦商早早的下令陈留等县的留守部队回撤,否则的话被生生打一个措手不及,这雍丘城也将朝不保歹。
叛军攻城已经第五天了。
指挥这场肉搏的是夏侯婴和樊哙,作为刘邦手下最得力的两员战将,他们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强烈的求战yu望,看似实力强大的西征大军是由十余支诸侯拼凑而成的,其中刘邦的实力无疑是最大的,借助项梁力量起家的他手里的兵力达到了一万七千余众,然后第二位的是刚武侯陈武的部队,有四千余人,接下来的就都是二千到三千的小股势力了。
象攻城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使,刘邦若是交给其它小盟友,那结果肯定是光打雷不下雨的战况,而若是打不痛雍丘的守军,谋划已久的打援计划就将泡汤。
“云梯,架上去!”
“陷阵队,跟我冲上城头,劈了郦商那厮!”
撕杀声中,樊哙粗大的嗓门和魁梧的身躯一样引人注目,屠夫出身的他一脸的横肉,眼珠子已杀得快得瞪出来了,这几天他和夏侯婴相互较劲看谁能先登上城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斩将夺旗——,这等无上的荣耀岂能让给他人。
自打那次被傅戈诱伏差一点失了性命之后,樊哙对于傅戈所部的忿恨就在一天天的加深,向来自持勇力过人的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拿这件事来揭他的伤疤,所以一雪前耻,对樊哙来说是他摆脱压力的最好办法。
“杀!”战刀横过,溅起串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