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一天只能吸取一次阳气!”
“既然如此,我等稍感安心。”
“胡亥殿下见识广博,令人敬佩不已。”
军心稍稳,胡亥松了一口气。
但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仍未找到答案。
究竟要用何种方法,才能斩杀那恶蛟呢?
再次派遣军士下水无疑是送死,恐怕下多少士兵,就有多少人化为尸骨。
胡亥摸着下巴上并不浓密的胡须,绞尽脑汁思索对策。
水下作战显然难以实现,尽管那是一条猪婆龙,但它毕竟生于水中,自有神通。
涉水无疑等于寻死!
所以较为可行的办法,是设法将那恶蛟引到岸上,一旦离开了水,对付它或许就会容易许多。
问题在于,怎样才能将那恶蛟从水中诱出?
直接让士兵下水无疑是白白牺牲。
反复思考后,胡亥命令士兵们将床子弩调整方向,向湖中射箭。
箭矢如暴雨般倾泻,也许在混乱之中,会有箭矢能够击中那猪婆龙!
届时那猪婆龙遭受剧痛,必然无法在水中停留,必定会逃向岸上。
一旦它上了岸,一切都将变得简单,卫尉军士卒们蜂拥而上,长戟、利箭、宝剑一起招呼在恶蛟身上,那猪婆龙必将毙命!
就此决定,胡亥将这一战术公布给李超及卫尉军将士们。
命令已下,卫尉军士兵们立即着手准备,调整床子弩的方向,齐齐对准湖面。
“准备完毕!!”
“听我号令!”
李超手持令旗,环视岸边的所有床子弩,确认所有人准备就绪后,用力挥下举起令旗的右臂!
“放箭!”
噌噌噌噌噌噌————
在军士的操作下,所有床子弩同时向湖中射箭,箭矢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听起来危机四伏。
噗通噗通——
箭矢入水,胡亥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等待结果的到来。
咕噜咕噜咕噜——
床子弩发射的箭矢悉数没入水中,一串串气泡从湖底冒出。
胡亥等人看着气泡升至湖面破裂开来,各自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他们不清楚此举是否能见效,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耐心等待,随机应变。
站在岸边的所有卫尉军士卒们,除了担心此法能否成功外,还在心里盘算着,一旦那条恶蛟从湖中冲出来,要立刻转动床子弩,对恶蛟发起攻击。"
然而现实并未如愿,胡亥他们左等右等,湖面依旧风平浪静,始终不见那恶蛟的踪迹。
“再耐心等一等,可能是那畜生受伤不敢冒头,
焦急等待的卫尉军士兵们已失去了耐心,纷纷抓耳挠腮、窃窃私语,气氛极为躁动不安。
将军李超决心不再久候,遂再度向胡亥献策道:
“殿下,那狡猾的妖蛟见我们射箭便觅地藏匿,
其中必有隐蔽之处供其藏身,
如今我们持续以床子弩进行攻击,或许徒耗箭矢,收效甚微。
因此,殿下,我建议我们变换策略,设法引诱那妖物现形,如何?”
胡亥对此正中其心意,立刻借势展示威严,点头赞同道:
“确实,我也曾考虑过,那妖蛟可能潜伏在湖水深处,依托湖底岩石避匿身形。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转变战术,尝试以恶语激怒那妖物,逼其现形,意下如何?”
激怒?
李超一时困惑不解,未能立即领会胡亥的意图。
“据我观察,那猪婆龙虽愚笨,却应能听懂人言,此类生物在演化过程中通常具备一定的感知力。
世间万物大多喜好赞誉,厌恶恶言,一旦听见恶意辱骂,必然勃然大怒,暴跳如雷。
所以,我们可用最为刻薄的言辞刺激那猪婆龙,使其因愤怒而跃出湖面!
待其现身之时,便是我们发动攻击之际。”
听完胡亥的话,李超满脸疑虑,将自己的疑问坦诚相告:
“殿下,此计虽妙,然臣有一事不明。
我们在战斗结束后,曾在河中沐浴,也曾潜入深潭嬉戏,那时岸上之人言语,我们在水中往往难以听闻。
若听不见,那么我们在岸上对那妖蛟的辱骂岂非无效?”
面对李超的疑问,胡亥显得自信满满,挥手示意不必担忧,解释道:
“猪婆龙定能听见我们的声音,此等水中生灵与凡人不同,能在水中自如聆听岸上动静,并非难事。
此事即刻执行,无需多言,命士兵们重整床子弩,一同在岸边以恶语辱骂那妖物,
我相信不久,那畜生定会忍受不住冲出湖面,届时我们便一举将其击杀!”
李超心头略感无奈,脸上显露出尴尬神色,犹豫地道:“殿下,恕臣愚昧,对付敌人时,臣尚知如何辱骂,但对于蛟龙……”
“实在不知该如何启齿。”
胡亥一脸责备,像是恨铁不成钢般叹道:“你只需将那妖蛟视作敌人去辱骂即可!”
“遵命!”
在这种情况下,李超只好服从命令。
在接到胡亥指令后,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一切准备完毕后,卫尉军士兵们聚集岸边,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稍作酝酿后,士兵们开始朝湖面大声谩骂:
“猪婆龙,快滚出来受死!”
“你这畜生,速速认栽,迎接天军的制裁,否则灰飞烟灭!”
“畜生,别再负隅顽抗,出来领死吧!”
卫尉军士兵们朝着湖水狂吼怒骂,皆因此前那妖蛟杀害了他们十多位同袍!
随着辱骂声起,湖面泛起了阵阵气泡。
“快看,有动静了!”
胡亥等人紧张地注视着湖面,屏息静气,目不转睛。
陡然间!
扑通——!
一道白光从湖水中冲天而起!
“啊!——”
尽管胡亥等人已有心理准备,但突如其来的变化仍令他们大吃一惊,纷纷惊呼出声,继而仰望天空。
阳光普照之下,小白蛟周身鳞片闪烁耀眼光芒,玄妙非凡,让胡亥等人瞠目结舌。
然而仅过片刻,腾空的小白蛟蓦然张开巨口,喷射出一道粗如井口的水柱。
“那畜生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