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甘晋，饥民成群。
……
原因却不相同。
一名游击抽出佩刀，大吼：“泼油、倒金汁。”
此情此景，城头之上的刘墉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一路，郑春寿全靠攻破士绅坞堡获得物资、兵器，并且注意收集马、骡、驴。
溃败的大西军迎头撞上了兖州城派来支援的500火枪手。甫一交手，清军就慌了。
“署长，不太对劲。”
清军全火器，居高临下。
“等他提兵打进了紫禁城，走进金銮殿，往龙椅上面那么一坐，黄袍一披，真龙气从脚窜到头顶。他瞬间就清醒了，哎，不对啊，咱现在是皇上呐，咱得牧民~”
噩梦重现，他居然打马掉头就跑。
他已拥有一支装备超长矛的2000多人的龙骑兵，或者按照安徽的习俗，叫捻军~总兵力高达3万。
只要是四条腿的，一概编入核心队伍充当坐骑。
“知道为啥吗？”
……
……
“巡抚大人托我给您带句话，放下武器，投~”
看似简陋，却也颇具实力。
士绅惊恐、痛苦、辗转反侧，对清廷失望透顶，意识到大厦将倾。
俩小乞丐默默跪下，先磕头，然后拿出破的不成样子的花鼓边唱边哀求。
一，协助四海票号吸储。
一群手持利刃的乞丐飞快的冲向城门口，捅死守门兵丁，放下吊桥。
残暴也好，仁义也罢。
“观感？哈哈哈哈~讨厌我孔氏的皇帝多了去了，吴皇算老几？流水的皇帝，铁打的衍圣公。随便哪家哪姓坐江山，皇帝老儿都得器重咱。”
这一刻，于时和服了，彻底的服气。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饶是见惯了杀人的清军军官们也颇为震撼。
要么不来，要么就一起降临。
“是。存粮被征尽，秋粮又被祸害的严重。搞不好是清廷故意的，砸个烂摊子给我们。”
不过，
和其他义军不同。
“首先是数量，豫、鲁、陕、甘、晋、直隶各州县探子汇报上来当地义军的数目，已从18股陡增到了57股。”
两桩任务：
……
“明白。”
中原士绅们拖家带口往大城池里躲，他们被集体唤醒了浸润在骨髓当中的记忆——明末旧事。
刘千亲自坐镇，情报署除驻西南人员按兵不动，其余全部北移。
刘千沉思了许久。
……
郑春寿厉声喝道：“如此昏聩之官府，投你何用？”
朱仙镇。
饥、瘟，这俩孪生兄弟才是真正的地狱旋转门。
“也可能义军在流动，被重复统计了。”“是。但一样可以说明问题，能够快速流动的义军本来就意味着战斗力的暴增。”
“讨厌就讨厌呗。他敢怎么样？他能怎么样？”
短短1天，义军就损失了3000余人。
河南不富裕，但不代表士绅不富裕。
大西军兵器简陋，衣裳褴褛，全靠血勇。
兵丁也动了恻隐之心，大手一挥：“进城吧，别讨人嫌。”
“有什么不对劲？清军要反攻了？”
饥，是所有汉字里最为恐怖的一个字眼。
“为、为啥？”
攻打开封，是他的野望。
一番话说完，孔宪佩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姐夫，这次不一样。吴廷开科取士，圣人学说比例很小，那些核心的都被剔除了。”
清军倚仗着高大坚固的城墙和充沛的火器给攻城的义军造成了恐怖的杀伤。
“大西军的兄弟们，再加把劲打下曲阜城，吃酒吃肉啃白馍。”
“讲讲你的判断？”
此法大型城池无效，但对于一般的小城池堪称降维打击。
滚烫的金汁顺着城头倒下，聚集在云梯下的大西军发出凄厉的惨叫。
伤者血肉猩红、白骨森森、不似人形。
“署长说的极是。”
自古以来，特务机关最容易被集火、被背锅。北方生灵涂炭，若再拱火，将来有朝一日，情报署或许要被人清算的。
……
此战之后，郑春寿意外的打开了一种攻城新模式——童子军提前入城，内外配合。
“江宁俚语，不是脏话。”
“对。”
“吴皇是个读书人，屡试不第，气儿不顺，对圣人心怀怨恨也属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是吧，他真坐了龙椅马上就会改口，心悦诚服。”
一出手，就是分区格式化。
“皇帝嘛，都是按需说话。今儿讨厌，明儿说不准就喜欢了。”
河南巡抚刘墉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义军，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反贼们崛起的如此之快。
反手一巴掌就打在苗仁凤脸颊，愤怒问道：“陛下再三嘱咐，不能重现明末乱相，你踏马的怎么玩脱了？”
“秋收被打断，普遍断粮，造反，秩序彻底崩溃。”
到了凌晨，打更人突然惊恐的发现城中着火看。
“西北暴雨成灾，中原暴虐征粮，两者叠加，本就是干柴烈火。我们又泼了一瓢油。”
郑春寿收拢残兵，得捻军1500，步卒2000，其余人全丢了。
若能攻陷省城，实力即刻暴涨。
城墙上，枪炮齐鸣。
前者是人的原因，清廷在当地征粮过重，扒皮抽筋。后者是老天爷的原因，暴雨成灾。
文官集团天然厌恶“锦衣卫”。
苗仁凤试探性问道：“署长，尽快请示陛下吧？兹事体大，需要陛下干纲独断。”
二，资助并扶持部分义军，尽可能的清洗掉北方地方势力。
刘千点头，示意继续讲。
“不听号令者，杀。”
郑春寿率领的白莲义军从安徽六安州插旗，一路辗转杀入河南，经光州、汝宁、陈州，不断吞并小股同行，扩张速度好似滚雪球。
被滚烫金汁泼到的饥民拿手一抹，瞬间脱皮。
“属下判断，北方似要失控。”
“将军，开封来个说客。”
孔宪佩皱眉道：
惠济河畔，义军营盘连绵十里。
情报署实际上的第二号人物，情报官苗仁凤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危机。
“小舅子哎，你还是太年轻。”
太康，成了战利品。
“带过来。”
“哼，烂透了。”
2日之后，东南方向，百里之外的太康县。
“署长，属下觉得北方很可能失控。”
……
“失控？什么意思？”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直到城外出现了义军的身影，一杆粗陋的旗帜很吓人——“大西军”。
引力变化会影响太阳黑子活动，同时对地球的转动产生巨大影响。具体现象例如：火山、地震、拉尼拉、厄尔尼诺~最后，汇成一个字：饥。
他们如今祈盼的最美好结局，大约就是——吴廷北伐，先灭清军，再灭义军，尽快恢复秩序。
吴廷只是剥夺士绅的乡权、取消无需纳粮，不索命、不索财。
义军既索财，也索命。
在这种形势下，各地士绅的效忠信雪片一般飞向苏州府，内容高度一致——请求英明神武的吴皇北伐，拯救北方万民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