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轻松,听者激动。
黄文运竟然扑通,溜到了地面。
对着北边下跪,磕头。
三个响头,非常的标准。
……
李郁心想,光靠大义,钱财是买不来伱的心了。
没办法,只能用些下作手段了。
参考青皮追烈女。
我要你的心干嘛,要你的人就行了。
黄知府你尽管心怀朝廷,只要后门为我敞开。
不要误会,是办事开后门。
只要你能为我所用,
你心里可以装着别人,没关系的。
李郁就是这么想得开,
论境界:
痴心老实人在第一层。
青皮黄毛,在第二层。
李郁在第三层。
白莲教主洪大昌在第四层。
柳下惠在地下十八层。
至于说为什么洪教主在第四层,后面会讲。
得了许可,李郁就抓紧时间去操办了。
办团练不难,
就是自己人换身衣服,拿上刀剑盾牌。
正好锻炼一支冷兵器队伍。
而且不必遮遮掩掩了,在东山辟出一块地。
盖上房子,圈上栅栏,挖出壕沟。
门口挂块牌子,东山团练。
而李郁,就是练总大人。
虽无品级,可手握实际权力。
周边再有刺头,一个眼神,就可以抓人了。
以贼匪罪,送去府衙大狱。
大狱有位陈押司,最爱料理犯人。
虽说,
以前自己对付仇家,也差不多手段。
可一个是隐蔽的,名不正言不顺的。
一个是公开的,可以拿上台面的。
这其中的区别,很大!
李郁重金,聘请了教师。
教授刀盾搏杀的技巧,勤加训练。
等过些时日,他还要把这些人送去战场。
不然未来上了战场,再遇到上次被突袭的情况,后悔莫及。
……
黄文运批准了100人编制。
不过,谁又会真正来数呢。
东山团练,直接塞进去两百人。
日常安排是,一半人刀盾训练,一半人巡逻。
从李家堡到东山,都是巡逻区域。
几天内,竟然真的抓到了2个原太湖协散兵游勇。
拷打一通后,
送去了府衙,堵众人的嘴。
团练的存在,就显得有意义了。
然而,最近有两个苍蝇,一直找事。
一个是严监生,时不时就提出非分之想。
最近,看中了一块无主好地。
这块地靠近胥江码头,李郁是想吞下去的。
一旦码头扩建,这块地就很碍事。
前段时间琐事缠身,一直没顾得上打理码头。
现在腾出手了,
该做点正经生意了。
长久以来,李家堡的产业,说起来就没正经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所以打造一个高标准的码头,就显得比较重要了。
还有一只苍蝇,是吴县的县丞。
知县黎元五管不了他,因为他不是寒门。
放在西游记里,就是金角大王一类的反派,后面有神仙撑腰。
这位县丞姓王,要求取缔团练。
理由是,容易扰民。
李郁私下和黎元五聊过,弄不清这家伙的真实目的。
如果是为钱,
自己不介意分点,堵住他的嘴。
但是派人上门后,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这货,油盐不进。
……
严监生有个远房亲戚在京城,不过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官。
搞他没有后顾之忧。
不过,李郁还是放弃了。
主要是等着黄文运开口,赚个人情。
人情这东西,是可以交换利益的。
所以,
还是捏一捏王县丞吧。
刘千来了,最近他很少在堡内露面。
大部分时间,都在筹建情报组织。
报账,直接给李郁审查,就不通过范京了。
“王县丞的习惯,摸透了吗?”
“全部记录在这张纸上了。”
李郁看了两遍,一锤定音:
“他既然说团练没有存在的意义,就从这一点入手吧。找几个人,扮成太湖协溃兵,为主将报仇。”
“杀了他吗?”
“不,但是教训要深刻。”
“明白了。”
又聊了一会,刘千准备离开时,
突然问道:
“要不要顺便给黄知府加深一下印象?”
李郁愣住了,问道:
“你的意思是吓唬一下黄文运,防止他退缩,不支持团练?”
“是啊,咱们毕竟是临时的。”
……
李郁最终认可了他的想法。
可以搞,但是注意方式,千万不要弄巧成拙。
“黄文运是底层爬上来的,头脑机警的很,不要低估了他。”
“老爷放心,我会做的干净。”
刘千在这方面挺有天赋,
几天后就传来了好消息,
一群官吏在喝酒的时候,
突然冲出来一蒙面人,大喊“杀狗官,为太湖协的弟兄们报仇。”
往桌子上扔了一包黑火药。
引线很短,轰,炸开。
可能是因为技术太差,黑火药扎的松散。
没炸死一人,倒是全部熏成了黑脸的包公,狼狈无比。
王县丞就在其中,抱头鼠窜。
蒙面人一刀,堪堪的擦脸而过。
随后,跳河逃跑,不知所踪。
巡城差役赶到时,都差点认不出来这些老爷。
人人都是大黑脸,只有牙齿白的。
感慨,幸亏贼人的火药技术不精湛。
王县丞回家后,高烧2天,吓的。
紧接着,
黄知府的宅子也被人扔进去一包黑火药,这一次更差,都没炸,光原地冒火。
墙壁,又被人写了血字。
“冤有头债有主,黄狗不死,吾辈不休。”
这种恐吓式的手法,很快引起了重视。
黄知府内紧外松,加强了城中的巡逻。
还让差役们明察暗访,搜捕落网之鱼。
东山团练,
也不再扎眼,不时的能斩获一俩小蟊贼。
……
李郁心心念念的东西,终于出来了。
一艘战舰!
蒯船头,喜滋滋的说,这是他这辈子造的成本最高的船。
因为,
连接处全部用的金属构件,成本颇高。
平底船,接近600料(相当于排水量200吨)。
外形看着没有什么特殊,甲板宽大,2桅。
方头、方梢、平底、吃水浅。
必要的时候,可以坐滩。
在内河航行,非常实用,少了搁浅的担忧。
甲板平整,除了船尾的舱室。
干舷包了铁,比一般沙船略高。
交战时,火枪手可以蹲在后面放枪。
中间两侧各有一门短管霰弹炮,类似虎蹲炮,体积小,口径大,倾斜40度。
被钢钉固定在甲板上,无法移动。
和敌船平行,或者是敌人要跳帮的时候,可以杀伤。
走进舱内,
每一侧留了5个火炮位置。
李郁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比如舱壁有铁环,扣着麻绳,这是为了固定火炮。
中间挂着气死风灯,提供照明。
炮手需要解放双手的时候,将火把戳在圆筒内,不会引起火灾。
还有固定在炮位旁的木箱,存放火药和炮弹的。
“这是什么?”
刘武摸着一个铜管子问道。
铜管子一直延伸到甲板上。
“传声筒,上面人喊话,舱内人能听得见,”
……
“军师,给这艘船取个名吧?”
“嵇康号。”
“啊?”众人傻眼。
“读书少,露怯了吧,这是竹林七贤之一。”
范京忍住笑,
心想,军师做事总是这么的天马行空,充满浪漫主义色彩。
李郁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说道:
“我们选择的是一条艰苦的道路,需要一点造反的浪漫主义。许多人都会倒在黎明之前,珍惜这段美好的时光吧,尸山血海的日子不远了。”
“属下明白。”
“走,试航。”
嵇康号,缓缓驶入太湖。
尝试了全速,转向,侧舷齐射,坐滩等多个战术动作。
最终,
正式定型,准备造上10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