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远哈哈大笑。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他拉起我的右手,带着我顺势一跳。
顷刻间什么俯视峡谷绝美的风景,什么心惊胆战的英雄壮举,都化作耳边的疾风和心脏里叫嚣的失重感,仿佛苍穹之下,唯有右手上的温度是真实的,我努力攀附住那点温暖,虽然视线并不清晰,我看到瑞士南部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大地是那么宽广而包容。
听了一路的英文歌还在脑海里单曲循环:
whenyou’refeelingdown
andyourskyisgrey
andthepeoplethatyoulove
welhey&hing&osay
i’lakeyouaway
i’lakeyouaway
……
☆、第23章
瑞士之行结束后我们没有直接回京城,而是从魔都转机去了楼城。
我手机里最后一次离开楼城的截图还在呢,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短短的一年就打脸。
《祈安》第四部分要写江南景致,就当是采风,我安慰自己。
我从小在楼城长大,兰镇却是第一次来。因着徐暮远之前的描述,只觉得一砖一瓦都有熟悉的感觉。
小姨和表舅们早就搬离了景区,陈宅也成了景区的一部分,徐暮远隔着窗户看小时候住过的屋子,转头对我笑道:“回到故乡却变成游客,好不好笑。”
徐暮远带着我往巷子深处走,从一个枯朽了一半的老木门进去,穿过长满荒草的庭院,来到一间小屋前。
“陈老头!”徐暮远冲里面喊。
劈头一个石砚砸过来,里面的声音苍老却有力:“出去一趟回来,师傅都不会叫了?”
徐暮远刚接住,陈老头佝偻着背出来,喜悦溢于言表,偏偏要作出吹胡子瞪眼的架势,好不滑稽。
徐暮远迎上去扶他回屋,我跟在后面进去。陈老头年岁已高,徐暮远扶他回里屋躺下,我便在外面等着。
外屋是间书房,简易的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书桌后的墙面上挂了张墨还未沥干的山水图,另一半墙面被书架占据,书架上都是些字迹不清泛黄的老书,仔细分辨,大部分都是史书。我走过去拿起唯一翻开的一本,合上一看,封面上赫然写着《品花宝鉴》,我哭笑不得地放回去。
里屋传来陈老头的呵斥:“看一眼就走?看一眼就走你回来干什么?我现在收新徒弟了,不稀得你回来看一眼!”
“您轻点,我朋友还在外面哪!”徐暮远央求。
陈老头“哼哼”两声,屋里的声音又低下去。
过了好一会徐暮远出来,看我正在端详墙上的字画,回头冲里屋喊:“师傅我用一下你的纸笔!”
陈老头粗着嗓子回答:“不给你用!那是我新徒弟的!”
徐暮远一时兴起,并不理会他,径自铺开对联纸。提笔蘸墨,思索了一会,写道:
春风十里how比你落雪满堤why提他
落了款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