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解下乌盆,将其放在土窑旁边,自己则四处张望,想要找个干净之处落座。
可寻了半天,也无可坐之地,却在院落的死角处,发现了一盏灯笼。金虔拾起一看,只见此纸灯灯罩已破,表面糊满泥土,金虔使劲拍了两下,泥土下隐约显出画形,仔细看去,貌似一条鲤鱼。
“还好,里面挺干净,就用它垫座。”金虔一边翻看纸灯,一边准备将其撕开。
“不可以撕!”乌盆突然一声大喊,把金虔吓得险些扑到在地。
“你在那边鬼叫什么?”金虔也大声喝道。
却听那乌盆声音颤抖,厉声道:“快,快把那盏灯笼拿过来。”
金虔听言一愣,心道:这乌盆平时没这么激动过,难道此物是重要证物?于是赶忙拎着纸灯,走到乌盆旁边。
那乌盆一见,立即哭道:“就是此灯,这是我元宵节专程买给百儿的鲤鱼灯,没想到还在。”
说罢就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从乌盆中阵阵传出,顿时震耳。
金虔一旁深受其害,捂着耳朵大声嚷嚷道:“乌盆,你先别激动,先停下来再说。”
“何事痛哭?”展昭与郑小柳听到哭声,也急忙赶来,大声问道。
“展大人……”那乌盆听到展昭声音,便渐渐停下哭声,哽咽道:“那个纸灯是我买给小儿百儿过元宵节的,看到此灯,一时悲从心来,所以才痛哭不止。”
“灯笼?”展昭皱眉,接过金虔手中纸灯,问道:“可是此灯?”
“正是此灯。那上面绘有金色鲤鱼,是百儿想了好久的画样。”
展昭望着手中纸灯许久,才道:“如此看来,你的确是在此处被杀。刘世昌,你还想到些什么?”
“回大人,这土窑就是焚烧草民尸骨的地方。”
展昭听言,赶忙上前,细细观察了土窑几番,却摇头道:“如此土窑,处处皆是,不可为证。”
乌盆急忙道:“那这鲤鱼灯……”
展昭微微凝眉,低声道:“整间院落搜查下来,凶器未见,恐怕也只有此灯尚可为凭,但……”话未说完,又沉眉不语。
金虔见状,顿时无奈,心道:这猫儿就是爱钻牛角尖,此时连犯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却先烦恼起证物问题,太敬业了吧?
想到这,金虔不由上前两步,道:“展大人,此地既然已无线索可查,不如先回府衙,与大人、公孙先生商量一下对策也好。”
展昭听言,微微点头道:“唯今之计,也只好如此。金虔、郑小柳,天色已晚,我等还是速速回府为上。”
金虔这才松了口气,背起乌盆随着展昭向门外走去。
三人虽然步履如风,但一路匆匆回到开封府时,也已近戌时,天色全黑。还未等三人喝口水,喘口气,包大人便遣人来传。三人又匆匆赶至花厅,向包大人禀报一日之果。
“以此灯判断,杀死刘世昌之人恐怕必是那南华山的吴氏兄弟。”包大人拎着那盏鲤鱼灯,细细端详道。
展昭拱手道:“以那刘世昌的证词,必然如此。”
包大人点点头,将手中鲤鱼灯递给公孙先生,又道:“凶器可曾找到?”
“回大人,属下已将院落全然翻查,却一无所获。”
“那吴氏兄弟如今何在?”
“那吴氏兄弟早已弃屋逃逸,附近又无人家,属下无能,竟无法查到此二人行踪。”
包大人摆摆手道:“展护卫不必自责,事隔半年之久,线索定然难查。”又转头对公孙先生道:“依先生之见,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