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攻势心乱的宫朔借口走远,本还要追上去的宫侑因为会议被拦下,不过好在赛程安排是一天,知道宫朔临时不会离开,宫侑也先随经理归队。
一整日的时间极快,在发现对方站的有些久时,宫侑想起什么的跑了出去。然后等到再回来,看到的却是休息室内角名在给宫朔贴创口贴。
此间休息室里大多都是记者或者志愿者,纵使现在仅仅只有两三个人。但屋内俩人的这点关系自然免不了被周遭人若有若无的留意,宫朔其实是不好意思的,实在是没有按捺住角名。
莫名想到现在这样和过去在学校里时很像,望着望着宫朔浮起些许回忆。
“好一点了吗?”蹲着的角名抬头问着。
回神的宫朔动了动脚腕,觉得后脚跟被磨的地方好了许多。
虽然不习惯穿高跟鞋,但因为现场的球员大多身高1米85以上,以及某些上镜安排的需求,所以特意去买了高跟鞋,这就导致一天下来新鞋磨脚。
宫侑捏紧了手上的创口贴,倏尔某个记者路过忙加快脚步的请求宫侑能不能接受采访,这才让里面的人注意到外面。
隔着一扇门宫朔自然也看见了宫侑手上的东西,下意识起身间被角名拉住。
装作不知情的角名侧身反问起其他,宫朔自然分了一二注意力。
看着心机的角名伦太郎挡住妹妹的视线,宫侑气不打一处来。
同样的屋内的宫朔没一会也看懂了角名的意思,想说点什么方一触及到对方淡下的眼神,没由来多少心软。
“saku,我也会吃醋的”,角名坦然地承认。
俯身凑近的让宫朔误会,看似亲吻的距离他却伸手为她撩开发丝到耳后。
“很紧张吗?”含笑的声音响起。
于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成了宫朔,好在对面人很是理性,退开了距离。
屋外的宫侑视觉错位,气得攥紧了拳头,抬手推门时木兔匆匆跑近拉住了他,说着有急事的打扰,宫侑无法抗拒的被拽着离开。
屋内角名几句话就将宫朔饶了进去,甚至产生歉疚,见她稀里糊涂也答应下了他说的赛事结束后约会。
算计得逞,角名露出笑容,宫朔后知后觉想说什么也是对其无可奈何。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馆内有专门设立的记者休息室。屋里头持续有不少在整理今天采访稿的,宫朔也不例外。
沉浸下身边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她忙碌里也忘了时间,等回头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已经离开。手机上显示是晚上六点三十七,闲下后才有空留意消息。
先前没得到回应的宫侑和角名已经跟着队伍离开,宫朔收拾好了包再起身。往外才发现此处大部分地方已经熄了灯,不过并非是无人只是比起白天的喧闹,晚间显得份外宁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可回头望去安静的道路上并没有奇怪的人。宫朔保持着警惕,直到计程车到达,上车后堪堪觉得那股被跟踪的感觉少了不少。
因为在东京没有住处,出差也是住宿酒店,身边一起的同事是东京本地人,选择了回家。到了酒店宫朔先外出找起便利店,寻了个临近的解决晚餐。
然而就在走路回酒店的时候,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这回路上人影稀少,她回头又没有找到来源,尝试多次后脑中响起警钟,当下只能拿出手机再加快脚步。
心跳催生的快了许多,一瞬间无数个不好的念头堆砌,宫朔捏紧手机,确保只要按键就能拨打出去。
背后的脚步声开始越来越响,似乎是有人也加快了步子,眼看着对方要靠近,宫朔正准备跑却听见了唤自己名字的熟悉声音。
回过头同戴帽子的宫治对视上,青年语气温和渐渐带上疑惑“怎么了吗?”。
被盯着的感觉已然消散,宫朔愣了愣,后知后觉刚刚是因为宫治跟在自己身后,但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恐惧未完全消散,她看向后面并没有怪人的道路,在这样的心情下见到了信任的人,很难不会瞬间手脚发软。宫朔下意识的抱住了哥哥,这个举动引得宫治顿时意外,也敏锐察觉的低声询问,“是发生什么了吗,saku?”。
宫朔抱得紧,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宫治收回手臂的拍拍妹妹的后背安抚,甚至摘下帽子套在宫朔头上,供她好好地缓解情绪。
等到宫朔冷静下,便同宫治提起刚刚的错觉,听到这些宫治止不住蹙眉。
不过因为没有发现人,宫朔只当是没休息好的敏感,毕竟近日忙着的事情确实多。
话是这样说,但见妹妹拽着自己的袖子,宫治原本仅是见一面就走的心思淡下,转口撒谎说着他要留在东京几日。
在触及宫朔的视线后解释说是为了新店铺的具体位置,对此宫朔不疑有他,因为宫治在身边,也缓缓忘了刚刚那股不安。
——淅沥的雨声持续不断,室内闷热下又不乏湿气重。
宫朔本应该因为药剂催眠作用对外感知弱的,但随洋子从楼梯滚下的伤口作痛,以及被藏进柜子里所能喘息上的空气有限。
脚步声一步一步传到了她所在的办公室,本就阴暗无声的环境刺激着宫朔恐慌,纵使她很清楚要冷静,可身体却唱反调的越来越窒息。
不得已间她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试图减弱存在感,可寒意在脊背上攀升,她开始颤抖。
下一秒柜门哐得被拉开,那张扭曲的脸微笑着靠近,冷冰冰的手附着在了她的脚腕上,怪物在唤她的名字。
“为什么要跑呢?”
猛然往后一拽。
宫朔从噩梦中惊醒,心跳已经快到顶出胸腔,难以言喻的催生冷汗,恍惚里她还有被人死死盯着的错觉。
伸手摸向床边打开了所有的灯,也没留意位置的跌了下去,连被子绊脚的摔在了地上。
一动不动的躺了好一会,宫朔却还没有退开那份阴影。
很快与宫侑打着电话的宫治听到了门铃,他随意的搭了件浴袍,因着住宿的突然他并没有带多余的衣服,所以用的是酒店提供的。
才开门就看见了宫朔,她看起来的状态并不好。
宫治瞬间眉头拢上担忧,一时也忘了放在桌上还没挂断的电话,注意力全然倾注在宫朔身上,他问了好些怎么了都没有得到回复。
宫朔竭力克制想要抱上去的冲动,知道哥哥是不清楚那些事情,所以她没有说出口只用了噩梦回答。
看出她的局促与不安,宫治想也没想的伸手揽住了宫朔,靠近下才感受到了她的发抖。
噩梦?宫治想起了什么,联系之下心里越发心疼。
感受到了这个怀抱,可哪怕宫朔这个当下抱着宫治,意识也还未脱离无处可逃的惊惧。
“哥,晚上可不可以陪我”
她真的很害怕。
宫治耐心的说好做回答,留意到跑得着急的宫朔连拖鞋都没有穿,他弯腰将人抱起。往外之余宫治单手合上自己的门,房间定的是两隔壁,所以宫治很快就进入宫朔没关的房间。
将人放在沙发上后,宫治转身又先进了浴室,看着哥哥拿毛巾出来,再是蹲下身为她擦脚。
宫朔直愣愣的看了好久,随着热毛巾擦到了脚后跟的伤口,吃疼的下意识弯腰。
也是这下宫治才注意到,两相对视他自觉放轻动作。宫朔后知后觉哥哥现在的打扮,蹲下身的缘故让胸口的衣襟外敞,视线下滑之际饱满的胸肌隐约。
她慌忙收回,眼神不敢再放下去。最后躺回床上还有些反应不上来,今晚突发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的情绪上上下下过快。
“哥哥就在旁边陪着你,睡吧”宫治坐在床边,丝毫没察觉到刚刚宫朔的无措,甚至伸手整理了她的被子。
定下心神的宫朔侧身,她拽住身边人的衣服一角,听着宫治令人安心的嗓音,在这份安全感的包饶下放松。
而另一边宫侑在听到宫朔声音时也明白了今夜宫治留下的原因,他喊了好几声对面手机都没有人回应,甚至是传来关门的声音,没忍住低骂了一句。
什么会保持距离,什么出局——半夜三更的两个人能保持什么距离!越想越气的宫侑按了挂断。
今夜注定是有人难眠,有人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