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没还。”
“是。”
文鸾转身直视着他:“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不行。”他知道文鸾对他要开什么口,想都没想就说了个不行。
“那我就把你喜欢玉扇的事说出去。”文鸾被这上界几宫的人宠得有些任性了,她既然这样说,保不齐就真的会这样做。
“你!”青葙子气结,“那你说出去便是!”
“青葙子,你忘了我帮你送药了吗,你忘了我給你保守秘密了吗,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已经够自私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自私。”
***
沙场上,狂风肆虐,飞沙扬砾,诸多兵马黑压压地聚集起来,刀枪寒光闪亮,乒乓作响。那兵马流动方向的最前方便是山崖,崖前伫立着一个身披明光铁铠,以剑撑地的男人,唇边还有未干的血迹。身上多出伤口,腿上没入了两只箭头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将布料浸得发黑。
这样的战况是拓拔昀始料未及的,原本是要诱敌深入,却不想自己帐中出了叛徒,让他中了敌人的埋伏。鏖战至此,兵士死伤殆尽,此时又孤立无援。几个近侍都已战死,拓拔昀孑然一身,仰头看着高头大马上的粗野汉子,那是敌方阵营的将军,口出狂言,要活捉大卫皇帝。
他拓拔昀岂是他可以活捉回去的?风吹得他的战袍猎猎作响,长发披散,煞是悲壮。
“回去告诉你们祁王,让他失望了。”
说完,他挪着伤腿后退了几步,纵身跳下远山崖。
身体迅速下降,耳畔是和以往都不同的风声,是从来没有听过的风声。他的短暂的二十六年在脑海里迅速闪过,每一帧都格外宝贵,尤其十四岁那年,戈壁滩上的夜晚。若说遗憾,还是有的,他只遗憾没有求她留下来,即便他知道她肯定会拒绝。
一缕纯白绫绡突然出现,挡住拓拔昀下坠的趋势,随后文鸾足下轻点,乘着烟云飞近,一手接住身披厚重铠甲的卫帝,两人缓缓落到地面上。
“拓拔昀,你还好吧?”
他仰躺在地,后背被文鸾扶着,他的目光只停留在文鸾的脸上,她一如十二年前那般纯净温婉,仙气飘飘,还是当初十七岁的模样,一点没变。但拓拔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少年,已成为成年男子,体格健硕,眉宇间更添了英气。她检查他的伤势,虽然刀箭都未伤到身体致命的部位,但他失血过多,没有药,文鸾也没有施救的办法。
“拓拔昀?”文鸾喊着他的名字,他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手上紧紧地攥着她的一只手,随后便晕过去了。
“拓拔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給我找!”祁军将领高亢的嗓门在崖顶回荡,文鸾抱着已经昏迷的拓拔昀,茫然四顾,这里并没有任何可遮挡的地方,即便是有山洞,也定会有军士去搜查的。她索性手一挥,划出一处结界来,即便人来人往,外人也看不到他们,也进不到这结界里来,只会不自觉地绕道邹凯。搜查的士兵很快赶到,四方的每一寸土地都检查过了,实在找不到人,这才作罢。
夜色四合,文鸾还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救他,只能靠她的真气为拓拔昀延续着呼吸和脉搏。她想过把他送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