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的设计,就是迎合了这个男人的生活理念:掌握女人的腰。”
她那一副理所当然的分析把另外两个男生逗得哈哈大笑,看着他们如此这般,我简直要崩溃。谁会白痴到把昭昭劣迹刻在自己的产品上面?我每年缴大把的学费不是为了跟他们在这里寻开心的。
我的坏脾气又升上来,我慢慢地对他们说:“教授等一会儿是要我们的讨论报告的,谁来做呢?你?你?还是你?要么我们拆伙,要们换新的个案做分析。”
他们满不在乎的挑挑眉毛,不介意我的不满。
宽容和愉快的品格太需要本钱来培养,我没有那个本钱。
下课了,羊毛卷被男朋友接走。杂志扔在了书桌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收它。
在回家的电车上,我倚着栏杆看有丹尼海格的那一页。他真好看,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他的唇角和微笑,那么那么的温柔浪漫。
电车路过广场。鸽子群被驱赶起来,我仰头看看外面,初夏里夕阳的光漫漫的洒在脸上。
第二章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都在纠结一个问题:我与丹尼海格的故事,开端究竟在哪里?是我在那本五花八门的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还是这一年的夏天,我们在歌剧院见的第一面。
小多很把之前我帮她解围当作一回事,总是觉得要把这个人情还回来。她的新男朋友小裴得到消息,里昂歌剧院招聘一名演员助理,他们建议我去试一试,说已经找到蛮熟络的关系,能够帮我申请到这个周薪有三百欧元的暑期工。
不知道他们哪里来这么大的能耐,但是我真的得到了这个职位。
我的东家苏菲女士是东南部音乐剧界的红人,沉寂两年后复出,在里昂排演新的剧目《蓝丝绒》。她是那种典型的法国女郎:金红色的头发,面孔瘦削而精致,身体纤细,四肢修长,吸烟或者走路的时候微微含着胸,像只花猫。
我为她收拾衣服,准备剧本,叫车子,买间食一个月有余,这位心不在焉的女明星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她每句必用礼貌的条件式现在时告诉我为她做这样,为她做那样。
她从来不笑,对谁都不很满意。
晚上刷牙的时候,我跟小多说起她。
小多说:“那我真应该跟她聊一聊,我得问一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
让她来看一看我们这个还在用七十年代风扇的老房子,让她好好认识一下咱们这两个为凑学费而玩儿命打工的穷学生。她肯定就高兴起来了。”
“为什么要让她在我的身上找心理平衡?”我说,“我觉得自己过得还行,并不足够悲惨以充当对照组。”
小多咯咯笑起来:“付我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