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侯刚作势要打,侯渊连忙躲开,等到侯刚气消之后,侯渊这才说道:
“阿爷莫要生气,只要查清了案子,您就是河南尹了。”侯刚顺了气之后才说道:“不是我要查龙华寺的案子,是江阳王要我查这个案子。”
“江阳王?”
侯渊当然知道,江阳王元乂是自己父亲最大的靠山,之前起复臧署丞,如今能担任河南府右令尹,都是江阳王的举荐。
金瓶刺驾案之后,朝堂局势微妙。
清河王元怿自那件案子之后,就没有单独入禁中“问对”。
上一次护驾有功的江阳王元乂,得到了整个负责禁中保卫的郎卫系统也交给元乂这个领军将军,也就等于把整个皇宫的护卫力量都交给了元乂。
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信号,朝堂都传说是不是元乂得到了胡太后的恩宠,成为新的入幕之宾。
但是侯刚是不相信的,元乂是皇室远宗,面貌丑陋,清河王元怿又是何等的相貌,胡太后再怎么眼瞎,也不会选择元乂当面首的。
只是因为清河王上次永宁寺事件表现不当,引起了胡太后的猜忌,暂时疏远了他而已。
但江阳王如日中天,这是明眼人都看到的,侯刚攀附江阳王,自然要听从江阳王的命令。
侯刚说道:“江阳王要我调查龙华寺妖人的线索,搜捕神都内的大乘教妖人。”
侯渊忍不住问道:“江阳王为何要搜捕大乘教妖人?”
侯刚摇头说道:“这个阿爷我就不知道,江阳王还嘱托了另外一件事,要我们干扰郦道元对四夷馆案的调查。”
“这是为何?”
侯刚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算是做恩幸也要擅长揣摩上意啊!自己这个儿子除了逞勇斗殴,在政治上完全没有任何天赋。
侯刚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等到自己正式出任河南尹,就要给儿子讨一个外任的差事,让他远远的离开洛阳!
但是面对这个独子的问题,侯刚还是说道:
“蠕蠕王阿那圭自从来神都后,向江阳王府上送了重金珍宝,江阳王许诺说服太后,派遣禁军送他北返柔然。”
“只不过这事情一直被骠骑大将军李崇反对,太后也犹豫不决。”
“只要能拖住四夷馆案,那江阳王就可以为蠕蠕王说项,劝说太后送他北返了。”
侯渊这才恍然大悟的说到:“原来如此!”
“还有一个原因。”
“还有?”
看到儿子如此愚钝,侯刚忍不住再次拿起木仗道:“伱阿爷我正在和郦道元争夺河南尹,难不成要让他先破案不成!?”
“快滚!”
侯渊被父亲暴喝赶出了府邸,他看了看天色,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既然不能回府,那只能去别人府上过夜了。
侯渊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自己好友张仲瑀的府上喝酒。
张仲瑀的父亲张彝,本来和自己的父亲侯刚一样都是朝廷重臣。
只不过后来侯渊犯事,自己父亲也被撤职,现在张仲瑀已经是给事中了,这是和著作郎、散骑常侍并列的清流官,这是侯渊梦寐以求的起家官。
只要自己父亲能出任河南尹,那自己也能得授美职,侯渊想到这里,立刻向张仲瑀的府上而去。
而在侯刚宅邸的屋顶上,一个黑影跳入到园中,藏在了假山的后面。
临时住在河南府宿舍中的苏泽,正在阅读系统发来的两条新提示。
【白鹭曹使者苏白监视侯刚府,搜集情报《侯刚府内密议其一》。】
【白鹭曹使者苏白监视侯刚府,搜集情报《侯刚父子密谈其一》。】
看完了侯刚府内的密谈记录,苏泽打开地图。
在听说了侯刚出任河南府右令尹之后,苏泽悄悄开了侯刚府的地图,却意外发现偌大的侯刚府,只是一个黄色区域,而不是皇宫那种红色区域。
苏泽果断派遣了苏白潜入侯刚府内,原来是因为侯刚被罢黜后养不起门客,所以府内的安全性下降,才变成了黄色的区域。
苏泽曾经有过派遣苏白直接刺杀侯刚,报了父仇的想法,但是他纠结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想法。
刺杀侯刚固然有可能成功,但是可不能这样简单的让他死了!
而且系统能够购买的随从越来越多,日后总有报仇的机会。
苏泽要让侯刚体会家破人亡的感觉,才能报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仇。
不过暂时不杀侯刚,不代表苏泽就这样放过侯刚。
江阳王元乂和大乘教妖人有联系,这是苏泽之前就知道的情报。
元乂命令侯刚追查龙华寺的案子,自然是要将案子控制在自己的手上,避免别人追查到他身上。
既然侯刚在和郦道元争夺河南尹的位置,苏泽也不介意给他再制造一些“小”麻烦。
看着地图上已经标记的大乘教据点,苏泽拿起地图周围的棋子,再次将这些棋子编组。
而苏泽则换上了巡城尉的公服,从河南府衙的狗洞钻出去,和刚刚编组的小队汇合。
次日,苏绰大清早就敲开了苏泽的房门,苏绰急匆匆的说道:
“昨夜洛阳又发生命案!一个大乘教的据点被端了,四名大乘教妖人死在当场!他们蛊惑信众搜集的钱粮全不翼而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