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顾朗不了解我,也不了解陈谨言,“陈谨言这个人,心比石头冷,五年能让他习惯我在身边,但是换个别的谁陪他过五年,他也都能习惯。习惯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真的不行。”
“你都知道结果了,何必在五年之前答应和他结婚。”
“试试嘛。再说了,这场买卖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我的砝码是我对他有些用处,他的砝码不过是我对他的那点喜欢,我要是赢了那当然皆大欢喜,我要是输了也不会输得赤裸,还能赚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几年的时间呢。”
顾朗看着我笑了:“你的算盘打得倒是妙。”
我回答他:“无奸不商嘛,赔本的生意想来顾副总经理也是不会做的。就是不知道顾总在毛青身上押注多少。”
说起来我也是有点好奇,既然顾朗的心思并不在我身上,那他三番五次来缠着我的动机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毛青的幸福,特地勾引我防止我和陈谨言旧情复燃?在我看来顾朗虽然算不上精明,但是也不至于傻到这个份上,给心上人和情敌做嫁衣。
头顶绿光的顾圣母不耐烦地说:“押个屁。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唧唧歪歪的样子。”
我默不作声。安静了片刻后他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你觉得,陈谨言和毛青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朗表情有些不自然,皱着眉头:“初恋谁没有啊,但是和初恋这么耗着也不是回事啊,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哎你慢点开,风吹的有点冷。”
我默默放慢了速度,心想那句好马不吃回头草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所以我觉得吧,咱们可以考虑合作。既然你对陈谨言还有感情,那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我打断他的话:“到了,顾总再见。”
顾朗可能是脑子有屎,自己怂就怂吧,非拉着我又是失恋阵线联盟又是备胎兄弟。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这么单纯的人,我都能够想象到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抬起他的花臂擦眼泪的样子。
我回到家后收到了晏东辰发来的微信,上面写着“我已经知道你和陈老师的关系了”后面跟着不知道几个哈哈。
我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一个微笑。
一秒钟后他发了一个柯基抖屁股的动图给我。这什么啊,我皱着眉看了一眼,就把手机关掉了。
周六那天我八点钟起床,洗漱,洗澡,吃早饭,换衣服,折腾得人模狗样走出公寓,看到陈谨言坐在驾驶室里百无聊赖地望着天。
我走过去拉开门坐进去:“等很久了?”
陈谨言扭过头,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刚到。”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转过身,熟练地打轮、掉头,“你很少这么穿。”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白色t恤棒球外套和牛仔裤。这一身去参加家里人的寿宴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从前的我确实不会这么穿。那时的我永远穿着西服三件套,头发用发胶梳上去露出额头,在人群中我永远是过分盛装的那个,像是刚刚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虽然确实经常这样。
我抬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发觉它们有些长了,“是不是很别扭?”我笑了笑,“我自己看也觉得,有种扮嫩的感觉。”
“是吗?”他也跟着我笑了起来,“你本来就很年轻。”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赵德海的饭局上,你还记得这个人吧?那个时候我以为你们各个都穿金戴银,出门前发愁了好久应该穿什么,后来我去租了一套西服,两百块钱,你别笑,对当时的我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那身西装也不合身,黑色外套黑色的领带,衬衫是纯白的,我穿上去之后走在街上,三个路口之内没有人比我更像保险推销员了。”
我笑着说当时自己有多可笑,就像在说另外一个人:“你都忘了吧。我希望你别记得。”
陈谨言眼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