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给程枫发信息,怕连这点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倒霉啊…每次易感期都落在我手里。”
“还痛不痛了。”没有人回答。
“看我发现了什么?…是吉他。”佘卫池伸手去够架子上的废弃乐器,慢慢撩开压着的小物件取下来。
这吉他应该是音乐教室的,表面很多划痕脏污,但弦那些都还在,佘卫池试了一下音,还能弹。
“…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打开窗户让孤单透气,”
“这一间屋子如此密闭,”
“我渐渐失去知觉,就当作是种自我逃避…”
怀里的人兽化程度正在减弱,耳后的发逐渐染黑,长睫颤了颤,眼睛眯成一条缝。
alpha的前期易感期一般来说是没有太大危险的,现在科技发达,只要及时注射够量的抑制剂,就能压制住。
但是到了后期还没有注射抑制剂的话,体内激素和免疫细胞的作用下就会变得危险,尤其是有omega的信息素在的时候。如果alpha不愿意标记身边的omega体内的高饱和得不到缓解,长时间下去,那么就会导致失衡,轻则住院抢救,重则腺体破损,或者危及生命。
alpha与alpha之间不可标记。
但更高阶的alpha虽然无法给予标记缓解,但是可以短暂的依靠自身信息素的覆盖,让低等级的alpha体内的信息素降下去。
佘卫池想要师柏平安。
想要他健健康康的。
哪怕暴露一些什么也没关系,只要这个人平安就好。
“一个我需要梦想,需要放心,需要眼泪…”
“更需要一个人来点亮天的黑…”
“我已经无能为力,无法抗拒,无路可退…”
佘卫池平时很少碰吉他,大多数小伙学吉他要么是真喜欢要么是逗姑娘和omega,他是个缺少观众的人平时不碰这东西,加上这乐器本身就老旧,所以弹得断断续续。
要是平时还能靠嗓音撑着,奈何他现在嗓子像堵了东西,低哑得厉害,也不大好听。
师柏能感觉到后背处佘卫池胸膛的震动,同时也能感受到揽着他的臂膀上的坚实鳞片。
他很困,却又清醒得很。
整个人乱糟糟的,听他唱歌又很平静。
像一团乱麻,明明根根分明又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