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具躯体僵硬冰冷,浑身水气,若不是剧烈又小幅度地颤抖着,简直就是太平间捞出来的死人。用在他身上的力气大得吓人,像要把他的骨头血肉捏碎,揉到自己躯体里,再也不可分割。
师柏颤了颤唇,意识里似乎想说点什么,因为易感期热意烫过的咽喉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用了很久很久的力气和意志力。
“…是…是你?”佘卫池。
“是我…”声音压抑又低沉,应该是堵了很多东西。
佘卫池将人整个托起揽在怀里,比上一次克制疏离不同,这一次除了衣料没有任何距离。
这个alpha,帮了别人自己想到隔离,跑这么远把自己关起来。
开门时不大的一只蜷缩在铁锈遍布的书架子下来,四周杂物散乱,他像被丢弃的破烂。
他视如珍宝的人。
心脏被手掌攥紧,疼得不能呼吸。
心疼!
一点不想松开他!
易感期热意上来了,师柏又一次舔舐着犬牙,鼻尖蹭在锁骨的位置,丝丝熟悉又陌生的信息素味道入鼻,他动了动,脑袋后仰起来,朦胧模糊间看见一片白。
在他怀里,师柏强撑着醒了一点,磕下下巴,“送…送我…去医院。”
他不想在这里给他的omega标记。
他很喜欢,真的好喜欢他的omega的。
不应该在这种地方…
“…已经联系救护车了。”
“…好…好…那你抱抱我…不对,出去。”你会被感染…
冰冷宛如死人的大掌恢复暖意,猛地双手收紧环过他手臂和腰腹。
倏地这么一颠,师柏本就混沌的脑袋更晕乎了,眼前回归一片黑暗,他想说什么来着…只是来不及了。
“啊,啊啊嘶!”
后颈处骤然传来疼痛,两颗尖牙磕在上面,温热和冰冷交织在一处,刺激得不行,师柏尖叫出声。
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覆盖在腺体上,那是alpha的腺体,不可以被标记的地带。任何味道能也仅仅只能覆盖在上面,再不可进一步。
进不去一点。
想逃,想跑。逃不掉,跑不动。
整个杂物间被两种味道填满,芬芳馥郁的花果香,氤氲在潮湿清淡的雨水里,另一种则是果子发酵以后香醇的味道,醉人脸红的酒香,堆叠在前者上方,前者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