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擦了把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即使随身带着护身符,那些邪崇似的仪式还是让他觉得冷汗浸湿后背,在主祭将一盆闻着腥臭的植物走到门前时,所有人都虔诚跪了下来,男人只是打下手的家仆,也有样学样的跪下来。
护身符是他从庙里求来的,据说特别灵验,男人曾经不信这些,但是他现在好像有些不确定——因为他好像听到了叹息声,明显属于女子的叹息声,是自己不熟悉的声音。
主祭即将把盆放在阵眼处。
花船的终点是镇上最大的石桥,上面早已经站满了来看花船的人,远远看到船行驶过来,还有人发出呼喊声,花瓣一路飘过水面,走过的每一处水面也都沾上花香。
但是,欢呼声很快就变成了尖叫,没人看到,也没人清楚是怎么回事,高大而又坚固的花船忽然从中间开始断裂,仿佛是一把巨大的剑劈过河川,水面也掀起巨大的波浪,只一剑,就让七层的花船轰然倒塌。
“救人啊!”
“快,快救人!”
集会大概再看不下去,黑影似乎再一次出现在河面上,这下所有人确定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位——只不过其中一个抱在另一个人肩膀上,所以看着才让人误会。会不会是神明不满,毕竟无论是花船还是集会都是为了祭神才逐渐演变来的节日,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
而河面上的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伸出手,那些要把人吞噬进去的水也猛地褪去。承影似乎喜欢上了抱在她身上的感觉,见云初行到浅水区还不够还要再帮一把,也伸出手,从手背处与她十指相握。
“沾染不上因果的,”他说,“毕竟已经让我察觉到了血腥气,就已经是我们该遇见的缘。”
“我知道,”云初放下手臂,对方手指也没送开,“我们要阻止仪式,又不是要淹死一船的人。”
有木板顺着水流冲刷到她的脚边,云初看过去,在上面发现了血的痕迹,应该是三楼的木板,看起来像阵法的一部分。
“回去吧。”
话语飘散在风中,再看时,那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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