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他弯了弯唇角,言语间带上了几分宠溺,“这天底下,哪有叫自己的孩子为难的父母?”
“你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孙云昭抬起手,替厉南烛理了理此时已经完全干了的头发,“……来得太早了些。”
“你……”蓦地明白过来了什么,厉南烛的眼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来,只是她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孙云昭给制止了。
有些事情,说不得,一说出口,就变了味道。
收回竖在唇前的手,孙云昭弯了弯眼眸:“便对外宣称我和你的母皇染了恶疾,不治身亡了吧。”
这是最为体面的一种说法了,若是按照他原先的计划,也该是这般发展。
只要厉南烛再晚一些来,她所见到的,就该是两具尸体了。凭借他并未消去的线索,厉南烛想要推断出事情的经过不会太过困难,这件事,最后也定然会这样处理。
“我相信,陛下一定不会牵累我的家人的吧?”这大概,是他最后在意的事情了。
和这个到了这种时候,面上的笑容依旧淡然的人对视了一会儿,厉南烛终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孙云昭见状,好似放下了什么心事一样,笑意盈满了双眼:“多谢。”
这个孩子,果然还是没变啊……
作者有话要说:要疯,今天不但姨妈疼,还拉肚子,咸鱼躺中,努力在明天好起来tat
谢谢王猫猫的雷,么么哒~
☆、第99章
在当朝的太上皇因病逝世的消息传到顾临安的耳中的时候,他正和洛书白一起,坐在先前和厉南烛一起来过的茶馆当中,说着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尽管因为两朝诸多方面的不同,他们无法将那些事物直接套用到御朝上去,但从中汲取一些能用的东西,却不是什么难事。
御朝那腐朽的制度,也是时候做些改变了。
洛书白觉得,他当初会在没有任何人看好手中并无多少筹码的三皇子的时候,就选择站在顾临安的身侧,大概就是因为当时他就看出来,这个人对于那些其他人会奋力维护的古旧的东西与自身的利益,毫不在意了吧。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为那有如一潭死水的朝廷,带来些许变化。
但此时,这个原先对所有的事情,都不甚上心的人,正紧紧地皱着眉头,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毫无疑问的,这位在昨夜仙逝的太上皇,定然也是厉南烛的母亲。洛书白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那位前来报信的侍女谨慎的模样,想来对方当时和顾临安所说的,就是与此有关的事情吧。
看了顾临安一眼,洛书白没有说话,只和他一起,侧头听着邻桌对于此事的议论。
那两人想必该是有官职在身的,是以对这件事比旁人要更清楚些。听到她们口中那位为了照顾太上皇,染上了同样的病症的“昭贵君”,顾临安的手指动了动,心下了然。
这种说辞,不过是用以应付不明真相的外人的假象罢了,只要是对这件事有所了解的人,只要一听,便能将其中的内情猜出大半。
只是,顾临安想不通的是,那位“昭贵君”,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