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什么需要在意的?有那个功夫去想一想该如何让女人怀孕的时候更好受一点,还不如去考虑该怎么治好男人的那些个头疼脑热。
称不上什么对错,不过是时下的观念,所造成的必然的结局罢了。
那御朝,将女子仅当做联姻与生育的工具的人,可着实是不少。
“说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顾临安忍不住笑了起来,“北方的一些部族里面,女人也都是不坐月子的。”
而御朝听闻这些事的人,由此将那些人唤作“蛮族”,称只有那样的野蛮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真是……足够讽刺。
舔去唇角沾上的酒液,厉南烛嘿笑一声:“这个世上,总是不缺愚蠢却自以为是的人不是?”
不管是御朝,周朝,还是世界其他角落他们不知道的什么朝。
“这个世界,本就是由愚人组成的。”顾临安也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饮了。
窗外高台之上的丝竹之声已经停了,拥簇在周围的人也渐渐地散去,朝着自己感兴趣的摊位去了,街上又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厉南烛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晃,转头看向顾临安:“我们下去?”
来一趟庙会,总不能在这儿坐一晚上吧?那也太扫兴了,她还准备带着顾临安尝一尝云城的小吃呢。
这迎春阁的吃食,虽说也算不得差,但那些路边的小摊上的小食,吃起来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听到厉南烛的话,顾临安看了她一眼,却并未立即开口回答。
先前在路上的时候,厉南烛那一瞬的异样,他自然是不可能忽略的,尽管他没有厉南烛那般敏锐的直觉,却也能从对方的表现中,看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必最后厉南烛会带着他来到此处,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吧,毕竟比起过分喧闹的街上,这里足以让她施展开身手,又不至于僻静到遭人埋伏。
沉吟了片刻,顾临安抬起头来,笑着出声:“那便随南烛的意吧。”
这人并非那种无脑鲁莽之辈,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有着万全的把握。
“成,”仰头把杯中剩下的最后一滴酒喝尽,厉南烛放下酒杯和银票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顾临安见状弯了弯唇角,跟着站了起来。
见两人要离开,那迎春阁的老板也不挽留,只满面笑容地将两人送出了门,反倒是那些个公子哥儿们,在见到两人的时候,都忍不住偷偷地往他们的身上瞄,那带着好奇与艳羡的目光,简直恨不得黏在两人身上不下来。
“这美人恩啊……最是让人难以销售。”回身望了一眼身后那些依旧探着头往外瞧的公子们,厉南烛意味深长地说道。
顾临安:……
这家伙是故意的?以往可没见她这么爱说这些事。
双眼微微一眯,顾临安扯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方才那海棠,待在这样一个地方,着实是有些可惜了。”
厉南烛:……
等等,顾临安貌似确实从来没有说过,他不好男风之类的话吧?
没能在面前的人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神色,厉南烛的眼角顿时不受控制地跳了跳。然而,还不等她张口说话,顾临安就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