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坐在床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面无表情地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儿。
比如自己是怎么到被窝里的。
片刻后,她拧起眉头,满脸愁容。
拜把子好兄弟对她似乎有其他的想法。
她起了床,踩上拖鞋,去浴室洗漱完后慢悠悠地出了房间。
家里出了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现在就卷成一团睡在沙发上。
余夏垂了眼,走过去瞅了瞅。
天才蒙蒙亮,窗外丁点儿亮的光打在少年的侧脸上,依稀让人看清轮廓。
她干脆凑近,弯下腰,眨了眨眼,继续默不作声地观察。
大概是光线的缘故,少年微卷的头发竟成了奶奶灰。他的唇瓣很薄,眼底还有一小片不易察觉的因为太晚睡而冒出来的黑眼圈。眼睛自然阖着,更能看出他密长的眼睫毛。
余夏看得仔细,他的皮肤一看就是特别好的,让人看久了就想伸出手去戳一戳。
真好看!
她忍不住赞叹。
以至于看地失了神,等回过神时发现尤东寻已经睁开眼。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
尤东寻以为自己做了噩梦。
因为余阿呆同学很严肃地问了他:“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闭上眼,藏在被窝里的手使劲地拧了下大腿。
痛感清晰无比。
那一刻,睡意全无。
他抿着嘴怂了两秒。
余夏坐到单人沙发上,双手搁在膝盖上,歪着脑袋意味不明地瞧着他,抢在他开口说话前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
尤东寻皱了下眉,手撑住沙发坐了起来。
“梦见你说……”
“那不是梦。”他抢话。
余夏怔了怔,好半晌,“噢。”
沉默了一会儿,她低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裤子,“可我要好好学习。”
“你也要好好学习。”
“????????”
尤东寻觉得自己大概是没睡醒,有点跟不上她奇奇怪怪的思维。
“给你孩子当妈妈的事情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她微微眯眼,一本正经道。
她不傻,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好兄弟。”
以这样的关系相处着,万一以后他不喜欢她了,她还能给自己找点安慰。
砰一下,尤东寻心里的烟火炸开来,姹紫嫣红。
比昨晚的任何一个都要漂亮。
他靠着沙发背,翘着长腿,低低地笑着。
“好。”他答应。
关于青春时期的懵懂感情,他俩一起拉了勾,约定着:如果毕业后还维持着这份悸动,就在一起。
………
须臾,尴尬的气氛莫名开始蔓延。
“你没有定亲吧?”她有点不放心,她干不出强抢民男的勾当来。
“……没有。”他已然习惯她的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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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周,余夏独自去了县医院做了全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