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这边自然是缺了一员曹知县这样的干将,虽然到现在龙口已经不缺官身了,现在就连丁宫都弄到了一个黄县典史,接下去龙口这边出来的官身肯定是越来越多。
但是龙口缺的是正途出身的官员,曹知县可是举人出身,而且他是北直景州人,在登州根本不存在什么地域回避问题,即使不在黄县做知县,也可以调去府里或是其他州县继续做官。
柳鹏这么一点透,谷梦雨就觉得柳鹏这主意越来越妙,龙口这边确实是缺了这么一个人,如果把曹知县拉过来,不但黄县这边可以安枕无愁,而且龙口帮还可以继续向外扩张地盘,因此她的问题很快就变成了:“怎么把曹知县拉过来。”
柳鹏说道:“我已经打听过了,曹知县是到了山东以后才跟衡王府搭上关系,而且他们两家之所以合作,就是因为想把我调出黄县,现在我既然去了东良巡检司,那么两家的合作自然就破裂,今天醉仙楼可上演了一出好戏了!”
曹知县一时任性,先是痛打衡王府过来报信的周内使,接着把卫启越也给收拾了,而醉仙楼的张老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酒桌也把这事献宝一般说给了柳鹏,柳鹏一下子就看到了机会。
“这么说的话,曹知县跟衡王府翻脸以后,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江清月也说道:“我们可以帮曹知县发大财,钱的问题没关系,这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可是就是牵扯到权上的问题怎么办?”
柳鹏笑了起来:“闲极无聊就难免搞出事来,不给曹知县找点事情做做,他有了钱难免又有什么想法,我觉得钱就是权,权就是钱,让他一边有钱,一边有事做,这样不就行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江清月与谷梦雨都听得出,柳鹏一心在黄县架空曹知县,曹知县可以有权,但不能在黄县有权指手画脚。
“谷家钱庄怎么样!”江清月先是想到钱庄这上面,很快就摇头:“这一块太太重要了,不能交给他,柳鹏弟弟是准备把哪一块交给曹知县。”
柳鹏只说了一个字:“米!”
谷梦雨立即就明白过来了:“柳少是准备把米业公会这摊子交给曹知县打理,这有些不合情理!”
虽然米业公会有着近百家粮铺、米店,大部分粮铺、米店都大有背景,但是平时出面却是一些粮铺掌柜、老板而已,曹知县可是正牌举人出身的知县,他在同业会馆一坐,有谁还敢说话,有谁敢跟曹知县对着干。
柳鹏需要的就是这么一言九鼎的局面,他告诉江清月与谷梦雨:“我既然做了东良巡检,那么就送给米业同行一份大礼,这事我过去宣布,未必能压得阵脚,还是得曹知县过去镇场子才行……”
“什么大礼?”
柳鹏毫不客气地说道:“今年春旱严重眼见马上就要青黄不接,所以我已经下决心了,登州米豆一律加三成价,谁敢擅自降价,全登同行共讨之!这件事可以让曹知县过去宣布。”
加三成价?
眼前还是二月份,存粮还可以勉强维持,算不上青黄不接的时候,到了四五月份才是真正青黄不接,现在如果直接加三成价,那恐怕四五月份的粮价就要涨天上去了。
而谷梦雨当即兴奋起来:“真要加三成价?”
登州民谚常说“北山谷,和丰仓”,但是谷梦雨觉得这句民谣过于夸大了谷家的积谷了,谷家起来才几年时间,积谷怎么能同和丰仓相比,但是论私家米豆之多,整个登州都无人能及谷梦雨。
虽然在龙口抢建了好几处大仓库,但是去年秋收的时候柳鹏让谷梦雨疯狂抢购米豆和一切粮食,加上谷家钱庄有大量的米豆收入,导致海量米豆根本找不到存放的地方,只能到处去借粮仓储存,甚至有很大一部分米豆直接就存在和丰仓的闲置仓库之中。
手上如此巨量的米豆让谷梦雨承受极重的压力,而柳鹏这个加价三成的建议太符合谷梦语的利益了,加价三成,等于谷梦语手上的财产几乎瞬间就增加了差不多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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