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春抱臂,“二十三天,孟微冬失踪二十三天了,他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官府要宣告他死亡了吧。”
青棠抬起头,“死亡?谁说他死了?”
“我的姑奶奶。”媚春往青棠边上坐了,“姑奶奶,你想没想明白,他坐着这个位置,本来就不能擅离职守,如果尸体又找不到,他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不想干了,找死。”
青棠看伊龄贺,“那曲老板找到没有?”
媚春揪着辫子,“本来孟微冬就烦人,他要是真这么死了,以后就更麻烦。五军都督府乱了套了,说甚么的都有,还有说他得了花柳在家里养病的。我的天,都是些甚么人,完全是写话本子?我跟你讲,孟微冬再不露面,马上就有御史一本要参到皇帝跟前去。”
伊龄贺叹口气,“很难说他去了哪里,当日是绑着石头沉江的,兴许他挣脱了石头,兴许真的沉下去了。还有一件事,我怕你不想听。”
青棠抬头,“甚么?”
媚春大辫子一甩,“范明瑰与裴无忧要归宁。”
重兰端了茶上来,青棠道:“准备一笔礼钱,当咱们给魏北侯府二公子的贺礼。”
“是。”重兰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伊龄贺道:“顾惟玉也来了,敏敏写信回来,说他们三日前动身。”
青棠端着茶盏,眼眸垂着,伊龄贺瞧她,“孟微冬死了,你的婚约也不作数,正好,你随他走吧。”
“走?”青棠笑,“走去哪儿?”
媚春呶嘴,“这也由不得你。孟微冬若是不见了,他的官衣穿到了头,你这宅子还能保得住吗?不说别的,孟府占了多大的地儿,孟微冬在还好说,他要是不在了,你不全得给吐出来啊?再说了,顾惟玉要回洛阳,你跟着一道,也没人知道你是谁,没人知道你和孟......”
伊龄贺咳一声,媚春缓了口气,“反正你走肯定比在这里强,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我都懂的道理,你肯定懂。孟微冬这些年敛财无数,保不齐他不在了,凭空还要冒出许多债主找你还债呢。你一个女孩子,又和孟微冬没甚么真的关系,你顶在这儿收拾烂摊子,无济于事啊。你还是走吧,孟府要倒了。”
青棠抬眸睃了伊龄贺一眼,“你们是不是知道甚么了?”
伊龄贺说:“你们......你们还是没有过明路的,孟微冬说他有婚书,可旁人不知道。你要是现在走,还能一身轻。就算你不愿意去洛阳,你也不能在这儿住着了。”
媚春应和,一直点头,“对,不能住这儿了,你和咱们去干爷爷那儿住几天吧。你要是不愿意见那姓顾的,咱们就不见,咱们去辽东,啊?”
青棠撩开一对又深又大的眼皮子,她起身,拍了拍裙子,“来了就来了吧,犯不着躲。躲什么?”
媚春与伊龄贺对视一眼,媚春嘴巴嘟着,正要说话,伊龄贺摇头。男人道:“青棠,孟微冬死了和你无甚么关系,如果他活着,也不知多少人想杀他......”
“包括你?”
伊龄贺点头,“包括我。我找我们蒙古人的虎符,他也找,我去套关丝丝的财产,他也要插一脚。”
媚春仰头,“如此令人讨厌的人,死了也算一了百了。不过你非要在这宅子里守着,为什么呢?顾惟玉来接你的话,你真的不跟他走?”
“我和孟微冬签了婚书,你们也都和我生分了。换做过去,孟家要倒霉,你们肯定是头一个要告诉我的。到了如今,我问你们,你们都不肯说了。”
“过去那是......”
青棠低头笑,“过去我与你们一样同仇敌忾,觉得孟微冬是恶人,所以恨极了他?现在我与孟家是一家人了,你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