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柳丝丝又叹了口气,“霍大人打了你也很后悔,你又病得重,霍大人几乎要与黄莺断绝关系。那时黄莺便着急了,专程去药铺求了治伤的药,去你家看你。”
青棠侧目,“然后呢?”
“后来不知怎么的,你迟迟不见好,黄莺也没脸面再去缠着霍大人,那大半个月黄莺便与张家的那位有些来往,他们也没好上多久,至多一旬,也就散了。”
“张家的?”青棠本想问“哪个张家?”话到嘴边,换成了,“张家的哪位?”
柳丝丝眉头微皱,她纤细手指阖上茶盏,回道:“就是霍大人的大舅子,你那位继母的亲兄弟,也是你霍大姑娘的挂名舅舅,张士洋。”
“话说张家那位也不知去哪里求了药,交给黄莺,说保管你一定会好。黄莺便拿着药又上了一次门,兴许那药真的起了作用,没隔几天,你就下床了。见你无碍,霍大人这才又和黄莺渐渐缓和起来。”
柳丝丝感慨:“也合该你命大,早前就听说你不好了,黄莺去瞧了一眼,还被霍大人冷待,回来嘀嘀咕咕的,说你看着不行了。”
闻言,青棠低头饮茶,柳丝丝嘴角一弯,问:“这么久的事情,怎么如今才来追究,是不是黄莺给你的那药有甚么问题?”
青棠摇头。
见霍青棠不肯说,柳丝丝自己哼一句:“黄莺那人,贪慕富贵是真的,霍大人过去只是个同知,她就两头摇摆,舍不得鸣柳阁这个富贵窝,如今霍大人升了官,她也倒是走得痛快了。”
说了,柳丝丝又兀自笑一笑,“不过她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胆气是没有的,若是她害了人,肯定是受人唆使的,至于受谁的唆使,那就不一定了。”
青棠起身,“多谢柳姑娘的茶。”
柳丝丝笑瞥了霍青棠一眼,说:“霍姑娘还是未嫁的小姐,成日里往这鸣柳阁跑也不好,无端的坏了闺誉,前些日子我还听说霍大人在替霍姑娘打听合适的人家呢。”
“霍大人舍不得霍姑娘去苏州城念书,他想在扬州城里替霍姑娘寻个人家嫁了,将来你们也好一家子团聚。听说霍大人中意城东苏家的那位小公子,那位小公子今年才得了一个解元,亦是前途无限。哦,苏家在城东有家药铺,霍姑娘不妨自己去瞧瞧?”
柳丝丝终日在这鸣柳阁里,欢场里的消息向来又传得最快,这扬州城里大事小事,就很少有她柳姑娘不知道的。
青棠垂了眉眼,轻声道:“多谢柳姑娘告知。”
“嗯”,柳丝丝招来丫头,“替我送两位姑娘出门。”
青棠回头又问一句,“敢问柳姑娘,那位何公公是不是自苏州城而来?”
柳丝丝抬起眸子看霍青棠,“嗯,何枯,那人是宫里的采买太监,听说之前在苏州赌船输了不少钱,这番下扬州,还想捞点本钱回来。他如今就住在宋一清的宅子里,他们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