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雅则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第二个问题:“假如有一天,那个三流的吟游诗人一无所有了,你是否愿意继续站在他身边?”
又过了更长的时间,恩佐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好,第三个问题,你后悔么?”
......
“你后悔么?后悔离开军队,离开你那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伊莱雅的这三个问题,宛如锋利的宝剑,直击恩佐的灵魂深处,让他审视自己的内心。
“后悔又怎样?亚瑟怎么可能还会要我再回去?”恩佐自嘲地笑着,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悔恨。
“你都能后悔,为什么他不会?即便回去是当一个普通士兵又能怎样?你还是你,恩佐,你不必去模仿他人!去寻找自己的长处,然后凭此赢得安身立命之本!这才是我爱的你!”伊莱雅越说越激动,之后竟直接捧住恩佐的脸吻了下去,那冰凉娇嫩的嘴唇却比烈酒来的要猛烈,眨眼间便点燃了恩佐的灵魂。
“对!你说得对!我原先竟不晓得...我原先竟不晓得!”伊莱雅早已松开了缠绕恩佐双腿的蛇尾,因此恩佐站起来的毫无阻碍,他双手握拳做恍然大悟状,右脚还不断地跺着沙地,谁都能看出他的兴奋。
“那我能做什么呢...有什么是他们不会的呢...等等!铸剑!对!我要铸一把剑......一把、一把王权之剑!献给瓦尔哈拉唯一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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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侍女们推开卧室的门,而西尔维娅则在让娜的服侍下换上一套新的衣裙。
瓦尔哈拉的裁缝们把羊毛或者亚麻纺成线,织成布。用蔬菜汁染上不同颜色,无外黄、黑、绿、褐、蓝、红等鲜艳的颜色,瓦尔哈拉人喜爱这种醒目。最后将布剪裁成衣服。整个过程复杂漫长,所以每个人没有几件衣服,身上所穿的连续用上好几年。其实日常瓦尔哈拉人的衣服只要舒适就好,并不讲究式样,
但西尔维娅不是土生土长的瓦尔哈人,而戴安娜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特地从不列颠带来了许多在瓦尔哈拉很是稀有的布料,成功讨得了她的欢心。
至于饰品,不列颠的饰品除了异国首饰这个噱头之外,在瓦尔哈拉什么也不是。
很多瓦尔哈拉男人都是心灵手巧的艺术家,他们冬天就躲在家里专心制造各种首饰,各种各样的武器、工具、日常用品、还有船上的风向标、船首像等等东西,事无巨细都在上面刻上复杂精巧的花纹和图案,他们从大自然中获取创作灵感,描绘对象大多是动物,猛禽等等,然而制作非常精细,无愧于巧夺天工这个评价。
在等身的落地镜面前,西尔维娅张开双臂,任由侍女们将各种珠宝首饰戴在她的身上,戒指,耳环,项链,头饰,作为公爵的未婚妻,西尔维娅需要一个和她身份相匹配的形象。
“夫人...公爵他...”在走出卧室之前,让娜看着还倒在床上酣然大睡的亚瑟,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让他就那么待着吧,这样会议室的新长桌还能多活一会。”西尔维娅冷哼一声,甩下这句话之后就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走下了楼。
过了一会之后,卧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敏捷的身影迅速闪进了漆黑的房间之中。
ta肯定是赤裸着双足,不然的话,地板绝对会传来和鞋底碰撞的声音。
一个...刺客?
ta离床榻越来越近,剧烈的喘息声也愈来愈重,直到ta停在床边,看着依旧沉睡着的亚瑟良久,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可以看到ta在颤抖。
ta高举起什么,似乎是武器,看来是准备动手了。
“哈...哈...哈...”
不,ta又放下了手,踉跄地向后两步,看来是打算放弃,并赶在西尔维娅回来之前离开了。
等等!
ta又走到了床榻前,并再次高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这回总该动手了吧?
还没有,ta又迟疑了。
“你到底要不要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