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久了,亚瑟也觉得腻,索性就用三言两语将索尔给打发下了城墙,独自一人欣赏起眼前这副画卷来。
夕阳的余晖洒满整片海洋,渔船回港,渔夫们带着一天的收获回到家中,酒馆和妓院灯火通明,钟点工来到钟楼顶端,让清脆悠扬的钟声传遍整座城市,灯塔的光芒守望着那些还未归港的船只,好一派绚烂平和的景色。
然而这片刻的平静还是被打破了,瑟希莉走到垛口旁,也学着亚瑟一样向海港那边眺望,但她看到的却是毫无防备之心的平民,松散的防御,三流的士兵,不由自主的就在心里思考该如何攻破这里。
“国王陛下还是那副样子?”亚瑟见瑟希莉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先开了口询问道。
“还是那样,就像...就像...”
“就像木偶一样。”见瑟希莉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亚瑟就接了一句来,经过纽波特一战之后,亚瑟和瑟希莉的关系已经大大缓和了,起码这个女人用自己的剑证明了她是真的在帮亚瑟,而不是奉她父亲的命令。
“是,她需要心,要不然,就是一具木偶而已。”
“心...暂时还不需要,她是我用来对付哈拉尔的后手,更是一柄双刃剑,得小心使用才是。”
感觉到瑟希莉一直在看着自己,亚瑟起先还很疑惑,不过随即又恍然大悟,转过身来,用很诚挚的语气说:“这些天来一直在赶路,倒是忘了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挑衅,恐怕那场决斗还得继续耗下去。”说起那天的情形,亚瑟也只能道一句好险,等公国军队刚刚接管纽波特之后,其他两座城市的援军就赶来了,若是继续决斗继续拖下去,这场战役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她说要把你的头挂在旗杆上,那我就砍下她部下的头,再一个个扔掉。”那双酒红色眸子里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竟连亚瑟也无法直视,他微垂下眼眸,似是随意地询问:“若是我的头真的被她砍下来,挂到了旗杆上,你打算怎么办?”
“从她开始,我会亲手砍掉她所有亲友的头,垒成京观来祭奠你。”听着瑟希莉那无比认真的语气,亚瑟确信,如果他假设的场景真的发生,这个女人也真的会这么做。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和这样的一个女人,亚瑟欲言又止,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又再度握紧,最终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若你不是库里恩的长女该多好...”
亚瑟转身走下城墙,他现在不想再跟瑟希莉在一个地方待着,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意志力之坚韧。
有时候,一段感情,或者单相思,并不一定要在某种浪漫而又温馨的场合,也有可能是在宴会上,在一个比剑更锋利、比冰更寒冷的人推开宴会厅大门走进来的时候。
看着亚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瑟希莉伫立在原地良久,接着她用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感受着心脏依旧在有力地跳动着。
“为什么,会感觉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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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很多人难以入眠,而阿尔托莉雅也是其中一个,现在的她蓬头垢面,被粗大的绳索绑缚在马车之中,经受着往日难以想象的折磨,不过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因为她的意识进行了自我封闭,阿尔托莉雅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那在自己脑海中构建出来的美好世界,没有永无止境的训练,没有枯燥无味的战斗,也不必醒来,承担这战败的苦涩。
在那双呆滞无神的眼睛中,是一个比现世更能让阿尔托莉雅接受的世界。
亚瑟隐瞒了阿尔托莉雅被自己俘虏的消息,而那些圆桌骑士则心甘情愿地一同当了亚瑟的俘虏,条件就是亚瑟必须保证阿尔托莉雅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