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伸手在商秋的额头上碰了碰,他怕病弱的师弟发烧:“回去喝点姜汤,你今天用了天赋,恐怕晚上会梦魇,需要我陪你吗?”
商秋小声道:“不用,我没事。”
商秋的脸色一向苍白,他眼角的墨青色就在眼睑周围,由深渐浅,像是勾勒好的墨妆,形状自然又优美。
朔风在驾驶位置上有些忧愁,二师兄的身体越来越差,不过据说这次下山有转机。
“二哥放心,那老东西绝对扣不了你的天师证,早日拿到天师证,我们可以放开了找转机。”说话间车子已经进入了市中心,然后向一处不错的小区行驶而去。
此时雨停了,天色已晚,小区里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偶尔能够听到住户的笑声。
小区的空地上不少婶婶辈分的女人带着孩子,应该是帮儿子女儿分担压力。
商秋师兄弟三人长相不错,气质迥异,所以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路上众人都选择和商秋搭话,大概是觉得商秋年纪小并且面善,商秋都一一回答,耐心又乖巧。
忽然商秋感到一阵心悸,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首阳单手拉到旁边。
与此同时,商秋脚边的地面上发出了“哐当”巨响。
一个花盆被摔得四分五裂,商秋听到楼上传来“嘻嘻嘻”的笑声。
他抬头看去,大概六楼那里有个小男孩伸着脑袋,与商秋对视后他撇了撇嘴缩了回去。
这个小男孩商秋认识,就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熊孩子。
花盆裂开后四处飞溅,碎片划过了商秋的手背,现在已经沁出一丝血迹。
“这谁家小孩!”朔风脾气上来,上楼就要找人。
首阳将人拦住,先查看了商秋的伤势,这才出声:“那是谁家孩子?楼下这么多小朋友,真是危险。”
楼下的爷爷奶奶们反应了过来,他们听闻后一阵后怕,这个地方是公共区域,就在单元楼门口,平常很多小孩。
这次事情要是轻轻歇过,那下次呢?万一下次砸到他们孙子怎么办?
“楼上那小孩姓孙,好像叫什么耀宗,那小孩平常皮得很,我们家孩子都不和他玩,他光欺负人,家里还不管。”
“都是惯的,他们心眼都坏,家里对老人也不好,我还看到他们一家子吃肉让老太太喝刷锅水呢!”
“这事必须跟他们说道清楚,这次扔花盆,下次扔什么?万一砸到人怎么办?”
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立马有人联系了物业,一行人要上去要个说法,商秋这个受害者也得跟着才行。
商秋知道那对母子的性格,必然是要费口舌的。
果然,门一开,孙耀宗的母亲就走了出来,她掐着腰:“做什么?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这不是没砸到人吗?多大点事儿也要过来闹,是想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