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2 / 2)

贾妪咋躲都没用,被新妇、孙儿孙女们摁在铜镜前涂脂抹粉,王葛有前世的化妆经验,还真是把大母打扮的年轻几岁不止。

早食匆忙,午食就丰盛了。王二郎快吃饱时,用筷子蘸了米酒点到阿麦的小嘴巴上,被新妇看到揍他一拳。王二郎在新妇耳边说句悄悄话,小两口浓情蜜意,老两口看在眼里,当然替二郎欢喜。

晚食是重中之重,周娇娘烹食手艺最好,王葛几个给她打下手,周氏按王葛讲的,把肉丸用猪油煎一遍再煮。

锵锵锵……

锵锵锵……

许是这两天磨刀、鼓刀声听太多,守岁过后,王葛又坠入奇怪梦境。自从在野山上发现那块留着宋体字的石头,仿佛把她前世的记忆补全,没想到隔这么久,她再次被厚重的灰雾裹住。

我在做梦,这是梦……

雾的那边是你么?林下,让我再看看你吧。跌下崖底,当时疼吧?

我已经知道了,以前梦到的鼓声,其实是你背着王南行上山,疲惫至极的心跳声。

“我为什么说王南行?我不就是……”梦境里,王葛迷茫低语,一种与前世割断的恐慌和诡异感开始压迫她,且因为梦境里听不见自己的发声,她愈感窒息。

我为什么说王南行?

我不就是王南行?

林下,林下你在吗?

猛然间,头顶的雾没了。

一只巨掌从天而下,把她抓起,她离灰雾越来越远,当远到一定距离后,王葛惊骇!

灰蒙蒙的不是雾!

而是层层迭迭的木屑和竹丝,它们被盛在一个矩形木盒里,她是被这只巨掌从木盒里拿出来的。

怎么回事?

她的身体僵固了般挣扎不得,很快,她迅速下降,然后停在长形的黑石上,被来来回回磨刀一样打磨。

铮、锵……

铮、锵……

铮、锵……

为什么还不醒?快要疼死她了!就在痛苦快要忍受不了时,王葛被巨掌提离黑石,停留在一截竹秆顶端。

随着“呼”的风声,她被巨掌挟着向天空扬,斩风快速而下。

咔!整具身体劈进竹缝里。

王葛头一歪,总算吓出了梦境。

庐江郡,桓真、温式之投宿的野亭名“葛生”。此亭四周有不少荒坟,都是很早时候战乱留下的,绝大多数没人祭拜。

桓真等亭吏烧完爆竹,温式之睡着后,他独在院里一遍遍练武,脚下游龙走蛇,掌与拳在肘撞间不时切换。

当汗出透,他就地而坐,仰头望月,缓缓轻诵《葛生》。

“葛生蒙楚……葛生蒙棘……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疲惫渐去,桓真开始练刀。

铁光耀月,一劈一砍间尽响饮血之音。

刀如人,充满虎豹力量,抒发着他急于成长、冲锋战场的志向。此志向中,他期盼王葛的陪伴。既定下目标,再难也要达成,王葛,他娶定了!绝不像《葛生》里的字字句句,空留遗憾,空赋悲哀。

悲哀有屁用!

咔!刀锋砍进牛棚的柱子。

第420章 400 三请媒

结果当然是修补好牛棚才能离开葛生驿站。因耽误些许时间,桓、温两少年更快马扬鞭,绝不敢延误预卒营的归返时间。

巾蒙面,雪粒就寻他们的双眼打,寒风刮鳞般刮他们执缰挥鞭的手。

可怒马怎惧风虐!

儿郎们干脆揪掉了面巾,大叫着穿越近途野林,狂啸着跨过沟壑泥崭!前途艰险又怎样,只要他们闯过去,就成为了道!

正月十五。

洛阳,中书令府。

今日是灯节,朝中给一天休期,温泰真在府。家奴禀仲郎回来了,但是被廷尉家的真公子背回来的,十分虚弱。

温泰真担忧而行,边问家奴:“他们身上可有伤?”

“身上都有血迹,已去请金疮医、折伤医。”

温式之的兄长温放之先来一步,在屋外听到金疮医纳闷:“这不是人血吧?”

然后是二弟急忙忙的“小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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