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紫禁城哪位,又是急躁的性子。时间一久,不等“顺贼”来攻,缇骑早至矣!
“每逢大事须有静气!”朱燮元闻言不由冷笑道,“既然连张尚书都如此认为,想必那‘顺贼’也定以为我军不能持久。”
“贼欲速,我必欲缓;贼欲缓,我须欲速,如此方能制人而不制于人!”
“如今事关天下安危,战机不现,岂可妄动?”
“诸位且放心,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即便是圣上怪罪下来,自有某一力承担,万不能揽功委过与他人!”
“好,有督师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众人闻言纷纷大喜,连忙应了。
朱燮元见好容易说动了众人,不由趁热打铁继续道:“所谓狠者,出奇制胜者也。”
“夫用兵之法,奇正相生。如果是那一稳乃堂堂正正之法,这一狠则是出奇制胜之术。”
“其一,遣使前往‘顺贼’老巢挑拨离间,鼓动勾连,此乃釜底抽薪之术也。”
“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顺贼’如今年轻气盛,气势如虹,定然自视甚高。”
“原有降将、贼寇‘喻于利’,勉强依附于他。如今消息断绝,必相疑也,正合间之,以收奇效。”
“其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名将难为无兵之仗。今我既兵不如人,当一起上书朝廷,调集大军,一举而破之。”
“夫用兵之法,分则散,专者力全。”
“向使‘顺贼’用兵,往往以多欺少,以专破散。我官兵人马虽多,这也怕,那也守,人心不齐,兵力不集,此兵家之大忌也。”
“以吾度之,我之兵能挡贼则不能挡虏;能挡虏则不能挡贼,必二选一也。”
“若北拒虏而东克贼,必然北东两处俱失,此灭亡之道也!”
“以吾之见,如今鞑虏正牵制于朝鲜国。朝廷何必借机调动蓟辽精兵,先一鼓作气击破顺贼,然后再据守辽东,此全国之法也!”
“着!”张凤翼听到此处,也不由佩服朱燮元的机警果决,不由由衷赞道,“好个朱少师我却是服了!”
“少师此策甚是凶险,但是细细想来,却是盘活当前局面不二之法。”
“此非胆大包天之人,断然想不出此计!”
“此非置生死度外之人,断然不敢提出此计!”
“此非大智大勇之人,断然不能使用此计!”
“若非如今军中忌酒,某今日当浮一大白!”
张凤翼话音一落,那大同巡抚叶廷桂、宣镇总兵李国樑和大同总兵王世仁一干人等顿时心中一寒,明白他们这是准备进行一场惊天豪赌了。
成王败寇,就在今日!
只是紫禁城里那位,是否能有这种气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