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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皇帝责怪她,还用专门发布圣旨狠狠骂了她一顿,太后虽然有些恼怒皇帝不给面子,却也没生气,将宫权交给陆云缨一来是的确没人了,二来也是一种示好陛下之举。
不管流言如何纷乱,说陛下病危,没有亲眼看到她那个儿子之前,太后不会轻易下定论。
反正如今的她,再差也不过如此了,不就是吉祥物吗?她现在也是如此了,而且太后心中隐隐约约也是偏向于皇帝的,到底与陛下合作愉快,就算塑料的,十多年下来,那也存在几分情谊,谁知道后面上位的,又会是什么王八乌龟呢?
第二日,宫中发生的这一切,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越凌峰借机向陆云缨发难,说她尊卑不分,随意处置贵妃宫人不说,还擅闯贵妃宫中,实在是放肆至极。
要求不单单要处置婧修仪,还要剥夺她对两位公主的抚养权。
“公主乃陛下唯二子嗣,此等失德无状之妇人,如何配抚养公主?”
本以为太后即便不点头,却也不会帮陆云缨。
不曾想太后带着护甲的手动了动,忽而笑了起来:
“俗话说后宫不得干政,那前朝,又岂能插手后宫女眷之事?到底是陛下妃嫔,如何处置,也不是越大人一个外男能置喙的。
“况且哀家也好奇,越大人在后宫消息怎么就这般灵通了?”
越凌峰不语。
倒是站在他不远处的宿和出列道:
“是臣的夫人回家后与臣所说,婧修仪言语之间,没有半点对贵妃的恭敬......”
“那罪妇之言,又有何可信之处?”
“随意出入宫廷,与妃嫔饮酒作乐,即便是公主也没她这般肆意,被婧修仪抓住了,赶回家去,就开始编排主位娘娘,实在放肆!”
同样的对话,在朝会结束后,也发生在慈宁宫。
“随意出入贵妃居所,责罚贵妃宫人,处置大臣之妻子.....婧修仪,你好大的威风。”
看着跪在殿中的陆云缨,太后一身威仪。
却不想,被她问责的陆云缨一脸茫然诧异。
“太后容禀,臣妾只是撞见苟夫人随意在宫中出入,想到她身为贵妃姐姐客人,不陪在贵妃姐姐身边,却在宫中随意行走,成何体统?因而多问了一句,将她送回了贵妃姐姐身边,哪曾想贵妃姐姐病重,被刁奴欺辱,如今病情危机,生死难料,实在让人痛心。”
“臣妾恼怒之下,这才忘了尊卑,惩罚了贵妃宫婢,这是臣妾的错,太后娘娘若要为此惩罚臣妾,臣妾绝无二话。”
绝无二话?
这话说的,态度够低,却摆事实,讲道理,稍微明理些的,就算惩罚也就意思意思了。
不过太后不打算就此收手,而是继续拧眉道:
“还在狡辩!”
“苟夫人回家后,亲口所言,婧修仪言语之间,没有半点对贵妃的恭敬......”
“此等罪妇之言,又有何可信之处?”
陆云缨果断道。
若不是太后下朝后就召见了陆云缨,清楚她绝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得知朝会上发生了什么,怕是会惊讶于陆云缨的情报灵通。
但现在,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便说出了朝会上,与她堵住那些人的嘴一般无二的话。
这.......
“哼,起来吧,你倒是大胆。”
“你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后宫除了哀家,唯独你一人做大。”
“本就突兀显眼,若你继续肆意而为,不等本宫出手,多的是眼睛盯着你。”
“就算你能撑到帝后回宫,陛下好转,你这般作为,皇后又岂能容你?”
闻言陆云缨一怔。
太后这话,不像是威胁,反而像是警告,莫名还带着一股关怀之意。
虽然不懂太后为何如何,但显然与她昨日所想一般,在俞贵妃和她之间,太后站她。
“多谢太后关心,臣妾知道了,往后定然会小心谨慎,以德服人,宫规森严,不敢有丝毫逾越。”
看着陆云缨离开的背影,太后撇了撇茶沫,喝了口茶。
“娘娘这是......”
太后刚刚那番话中的好意,陆云缨都感觉出来了,更别说苏嬷嬷。
“你说,婧修仪是不是有点像哀家年轻时候?”
“嗯?”
“她刚刚说的那发话,和哀家堵住朝堂上那些老狐狸的话,一般无二。”
“居然如此,难怪您......”
“是啊,想想哀家也老了,以前哀家还以为她有福气,现在看来,倒也不全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