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福了福身,笑了:
“要证据?天儿个那么热,婧贵仪还披着这身斗篷不愿脱下,不就是最奇怪的点?脱下这身斗篷,让姐妹们看看你的肚子,不就是最大的证据?”
“但太后娘娘说的不错,若众目睽睽下这般粗暴的扒了你的衣裳,婧贵仪被臣妾吓落了胎,可就是臣妾的罪过的。”
“来人,呈上来!”
有宫女捧着一些衣裙上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宫人。
淑妃指着其中一个一个头饰简陋,双手粗糙,浑身都透露着胆怯的宫女开口道:
“说吧。”
“奴婢乃是浣衣局的春兰,曾、曾清洗过婧贵仪的衣物,也就是一两个月前,在婧贵仪的衣裳上发现了女子月事留下的痕迹。”
“哦,你怎么确定是婧贵仪的衣物?”
不等其他人开口,淑妃先一步问道:
“婧贵仪怀有龙嗣,浣衣局的姑姑们不敢怠慢,特意选了几个干活认真的帮忙清洗晴雨阁的衣物布料。当时还有其他人在,除了奴婢外,她们都看见了。”
听到这话,她身边的几个宫女也跟着点头,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还开口道:
“姑姑特意选我们去洗衣物布料,不少人都知道的,娘娘尽可以去查证。”
淑妃看向陆云缨,她的脸色似乎都有些透明了,真可怜啊,但谁让她不长眼呢。
不过还没结束呢,那种在众目睽睽下,捏着人小命,将人一点点折磨,把她想要藏在深处的秘密一点点揭露开的滋味,实在是让人沉迷。
特别是婧贵仪的表情,啧啧,简直就是最佳的配料。
淑妃扬了扬下巴,宫女边上的小太监也开口道:
“奴才是给晴雨阁送食材的,偶尔也见过婧贵仪几次,婧贵仪不怎么出门,又,又.....所以奴才好奇之下看了几眼。”
“哦?怎么了?婧贵仪这般可怕,看了几眼你魂都没了吗?”
“娘娘玩笑了,奴才发现,婧贵仪身材窈窕,腰肢纤细,压根没有怀孕女子的模样啊。”
“如何能证明?”
“婧贵仪就在哪里,若是奴才说假话,不是能当场拆穿吗?”
再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陆云缨身上。
若是之前是惊讶,错愕,好奇,那么现在就是狐疑,震惊以及看好戏了。
所有人都在想婧贵仪怎么这样大胆,所有人都在想婧贵仪这次怕是栽了,不单单是她,整个陆家估计都没了活路,以及陛下.....没有人会相信陛下不知道这件事,毕竟陛下去晴雨阁的次数太多了,那么多次,想瞒都瞒不住。
而想到婧贵仪没有怀孕,陛下经常还去晴雨阁,那两人会做些什么就......因此,原本的狐疑、震惊和看好戏在这一刻又转变成了嫉妒。
倒还真是个宠妃,只可惜,命不久矣。
就连皇后,此刻都哑然。
事已至此,陆云缨身上唯一能让她开口帮忙的筹码皇嗣也烟消云散,如同太后所料,皇后不单单不想帮忙,对陆云缨甚至都厌恶起来了。
她不管假怀孕是陛下的主意还是陆云缨自己胆大包天,但这是后宫,后宫出了这种事,她身为皇后必定需要负责,也就是说......
“好了,婧贵仪,本宫的证据都.......”
淑妃的话还没说完,外面跑来一个宫女匆匆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淑妃眉头一拧,刚要开口斥责,就听宫女开口道:
“娘娘!娘娘,拿到了!”
“什么?”
“是证据,从婧贵仪的晴雨阁搜出来的证据。”
这下,就连陆云缨自己都忍不住好奇了,晴雨阁还能有什么证据?
“这是婧贵仪安胎药的药渣,奴婢带人在晴雨阁小厨房找到的,经过太医辨认,这药渣中的某些药材和安胎药的药方对不上。”
“具体有哪几种如今还查不太明白,唯独有味怜子草分量较多,太医就认出来了。而怜子草搭配几味辅药,妇人服下,便能呈现有孕的症状。”
几乎是陆云缨前脚走,后脚就有人闯进晴雨阁了。
外面的那些证据固然能佐证陆云缨假孕,但太医院不少太医都给婧贵仪诊出过滑脉,所以还需要决定性的证据。
淑妃觉得这东西就在晴雨阁,让她的宫女元宵带人闯了进去,果然证据确凿。
就连那负责辨认药渣的太医也被带来了,当场承认确有其事。
人证、物证俱全,任由今天陆云缨再怎么巧舌如簧,也逃脱不了了。
厉害,真厉害,之前能让太后吃个闷亏是她运气好,撞上了,现在被人调查的底朝天还真是出乎意料。
但,在那里?
那个人在那里呢?
陆云缨犹豫要不要开晋升礼包,看似惊慌四处乱看,实则借机观察。
到底是谁呢?是谁谋划了这一切?
其实婉妃那件事的事情的时候,陆云缨就察觉到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