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依着规矩,乖巧的跟妹妹们站在一侧。
身侧挂着江府的旗帜。
许是施粥太过无聊,年仅5岁的四姑娘受不了了,偷偷的依靠在大姐姐身上。
一双肉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大姐姐的衣袖。
“站好。”
透着些许严厉的声音传来。
吓得四姑娘一个机灵,都不敢抬头看主母,赶忙站好。
只是围帽下的小嘴偷偷撇了撇。
到底是年龄小,娇生惯养的,吃不得苦。
小小的女娃只觉得站得累极了,心中颇有些不服。
江楚楚伸手拍了拍小女娃的后背,顺毛捋了捋。
四姑娘的姨娘在生产时不幸去世,所以她从小便寄养在母亲身边。
母亲最是公正,平平安安的将其养大,别人有的,也不少她分毫。
只是母爱什么的,四姑娘从没体会过。
江楚楚怜惜她年幼,偶尔对其照顾一二,一来二去的,也养出了一些感情。
肉肉的小女孩像一个跟屁虫,每日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
感受到大姐姐的抚摸,小女孩立马乖巧起来,甜甜的叫了声“大姐姐。”
“大姐姐!”一声尖利的声音差点震碎耳膜。
江楚楚只觉得手臂被抓得生疼,抬头一看,
流民们竟乱作一团。
尖叫声,厮打声,哭泣声,恐惧声。
夹杂着密密麻麻的求救声。
她来不及多看多想,只想着家人的安危。着急的催促着。
“快上马车!我们走!”
说罢便拽着推拥着母亲上车,右手不忘拉着惊呆的妹妹。
“杀人了,杀人了!”
“快逃,快逃”
尽管守城的士兵已经赶了过去,可场面依旧混乱。
见了血的流民,变得更加疯狂。
眼前的粮食,贵人身上的财物,还有貌美的小娘子。
都成了致命的诱惑。
他们反抗着,挣扎着,想要得到更多。
季同只觉得天都塌了。
他们一家原本过得很好,虽然赋税越来越重,可是他有些家底,养活一家人不是问题。
似乎老天不想看他幸福,连日来的干旱,断绝了大家的生路。
土地干裂,庄稼也枯萎了。
后来连水也喝不上了、
没了果腹的食物,还要面临高额的赋税。
村子里的人没了活路,只能上路做了流民,去讨一线生机。
他们村三百多口,真正活下来的,竟然不足三十人。
父母为了剩下一口水死了,妻子死了,儿子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相依为命。
他只想着,活下去,看到女儿结婚生子,看到女儿幸福,就是最后的念想。
可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这万恶的狗官,竟然连这最后的念想也不给他!
不过是看了一眼,只为了心中的私欲。
两张嘴皮一碰,轻描淡写的就把他亲生的女儿抓了起来。
季同这个最能忍受压迫的老实人再也受不了了。
他抓起身边的木棍,狠狠的照着眼前的公子哥打去。
公子哥毫无防备,被正中脑门,鲜血顺着脑袋流了下来,一声惊呼,竟然吓得昏了过去。
仆从们反映过来,拼了命的对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贱民进行暴打。
“呜呜呜,不要打我爹,求求你”
一身补丁的女孩不停的磕头求饶,额头慢慢渗出了鲜血。
“求求大人,求求大人,放过我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