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墨和小陆哥哥,终究是不一样的人。
白果酝酿半天,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你、你不要生我的气,我说实话,你别生气,”白果拽着梁京墨的袖口,咽了几次口水,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
梁京墨隐约有种预感,他绷紧了神经,认真地看着白果。
他们对视良久,白果轻轻说道:“我有病,我会拖累你的,我们分开吧。”
梁京墨听了,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咬住白果耳尖,“你是不是就没记住我说的话?要我说几遍,嗯?我给你写在身上你会记住吗?用刀写还是用笔写,你挑一个?”
白果推开梁京墨,定定地看着他,很平静地说道:“你不会的,你舍不得。”
“你知道我舍不得,就别跟我提什么分手。还分手,你什么时候答应我了?”梁京墨说着,眼睛红了,“宝贝儿,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
白果害怕了,梁京墨从未在他面前露出丁点脆弱的样子,而现在的梁京墨好像要哭了。他心里针扎般得痛,五脏六腑被重锤击中,顷刻间就要淌尽鲜血。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哭,都是我不好。”
白果不知所措地在梁京墨脸上胡抹一通,擦着还没流下的眼泪,自己却先哭了。梁京墨抓住他作乱的手,眼睛通红,嘴唇张开又合上,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上课铃声响了,把他们拉回了两人之外的世界。
“你先去上课,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第24章
梁京墨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上课,可心一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熬到了第二节课结束后,他大步流星地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一打开门,他就看到了茶几上打开的药盒。
透明的药盒分了数十个格子,每个格子里放着不同颜色、大小、数量的药片和胶囊。其中几个已经空了,药盒旁还有剩了小半杯水的水杯。
水杯上贴着个火烈鸟的不干胶贴纸,和白果家床单上的图案一样。
杯子的主人正局促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他的眼神捉摸不定,视线游移。
梁京墨的心回到了肚子里,他不慌不忙地关上门,坐到白果身边,攥住他的手,让他放过了那一角被捏得皱巴巴的衣服。
他把自己的手放到白果手里,十指相扣,这是他偏爱的握手姿势。似乎他握紧了白果的手,就能进一步抓住这个人。
“宝贝儿,我回来了。”
“嗯,我、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这件事,你、你要好好听。”白果不自觉地用了力气,修剪圆润的指甲在梁京墨的手背上留下了痕迹。
“好。”梁京墨没有缩回他的手,反而把白果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交错的胳膊和手让他们的姿势有些别扭,但没有人在意。
“我,嗯,我有一点不正常,也不是一点啦。就是,嗯,躁郁症。”
白果的声音微微颤抖,说出自己瞒了很久的秘密后,他好像吐出一根鱼刺,虽然疼,但更多的感觉还是轻松,因为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梁京墨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嗯,我知道了。”梁京墨颔首。
白果啊了一声,神色惊讶又惶然,“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段时间了,从第一次看到你这一排小字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然后疑点越来越多。那天你在车上,情绪很激动,我就问了苏叶,”梁京墨松了一只手,微微拉下白果的衣领,抚过他锁骨上像繁密花纹一样的字母纹身,笑笑,“说起来,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