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时无声。
谁都明白,让天子怀疑的后果有多严重。
李严趴在地上,万念俱灰。
甚至都没有心思,去问候项羽他们的九族亲人。
而是在想着,有何法子自救。
蒋干面色苍白,嘴唇连带着点心的残渣,都在颤抖。
听了贾诩的一番话。
他也意识到了,真有可能是奸计。
可恨的是,他是反贼的帮凶?
范增老贼...
“你们这是干什么?”
“全都退下。”
“朕何时说信了这密信,如此浅薄之计,焉能骗得了朕?”
刘越摆了摆手,似笑非笑。
铁鹰锐士们,立刻收剑,重新退回一旁。
身上的肃杀之意,都消失一空。
“...”
没说吗?
刚才,天子所言分明是信了啊。
殿内众臣,皆是小心翼翼,观察着天子的脸色,生怕是怒极反笑。
不过真没看出来。
“陛下?”
李严身子颤抖。
抬起头时,额头一片血红。
可见用力之大。
“让正方受委屈了。”
“朕刚才,乃是故意如此。”
“只是为了,韩信此人。”
刘越上前扶起李严,望着其额头的血迹,不信从袖内取出龙帕,亲手擦拭。
又是韩信?
陛下,究竟意欲何为?
贾诩眉头紧锁,疯狂思索着关于韩信的一切。
但是天下,根本没有此人的任何消息。
“谢陛下信赖之恩。”
“臣,万死难以相报。”
“陛下...”
李严哭了。
这次是感动的泪水。
他相信,陛下是真的信他。
不然,怎会用天子的御用龙帕为他擦拭血迹,这是何等的殊荣。
可心里对韩信,不由生出恼怒。
因为此人,险些害得他活活吓死啊。
“敢问陛下,莫非是想让李大人将计就计,投入项羽的麾下,从而找出韩信?”
“如此,未免太过危险。”
“李大人乃当朝三公,官居太尉,焉能为此以身犯险?”
贾诩目光深邃,脸色却是一变。
“啊。”
“陛下三思啊。”
“李大人不通武艺,若去反贼之地,有所闪失,乃是天下一失,朝廷一失啊。”
“...”
贾似道、刘越、谷大用全都懵逼了。
可是以贾诩的智谋。
出他之口,多半八九不离十。
韩信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执戟护卫吗?
怎能跟李严相比?
“不错,真是有此意。”
“但不一定,非要让正方亲自犯险,所以朕才让他受点伤势。”
“你们大可扬言,朕看了蒋干呈上的密信,龙颜大怒,本想直接拉出砍了。”
“但是在贾诩、贾似道等重臣的劝谏下,朕看在李严昔日多有苦劳份上,暂时革职查办,囚于李府,待查明后惩治。”
刘越眯着眼。
把染了血的龙帕,放在一脸苍白的李严手上。
示意赏他了。
此话一出,殿内几人哪里还能不明白,天子后续的意思为何。
显然是借此让李严,故作心生怨恨。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反了。
想来京城里头,肯定有项羽的细作。
很快便会,传入项羽耳中。
李严则可以,私下派遣心腹,前往冀州境内,投靠项羽,表明心意。
当然,这并没有以当朝三公,太尉李严亲自逃走,站在项羽面前,更有说服力。
计划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