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朝廷的兵马、粮草。
在天子的一道旨意下,迅速集结、调动。
朝廷要兴兵,讨伐匈奴的旨意,更是在西厂番子的特意渲染下,迅速广布天下。
一些藏于民间、不愿入仕的贤才、乃至大汉的世家望族们。
无一看好,天子在此时出兵。
区区假道伐虢之计,纵是占据天下大义,得天下百姓支持。
可是董卓、项羽联盟,兵多将广、占据地利。
绝非朝廷眼下派兵死战,所能拿下西凉,从而打入草原,征讨匈奴。
极有可能,大汉数百年的气运、基业便要在此战下,彻底消亡。
不过,足以证明大国天子血性。
非是软弱可欺。
纵使不在西凉边境的百姓,闻听天子要剿灭匈奴,亦是兴奋不已,称赞天子圣明。
对于蛮夷那种烧杀抢掠,畜生行径。
身为汉人,无一不恨。
而在西凉境内。
兵马、粮草同样在不停集结,西凉将士们的反应,更是不一而足。
“啧啧,弟兄们,这天子小儿真是有魄力。”
“还讨伐匈奴,胆子真大,他知道匈奴有多可怕吗?”
“几年前老子跟着主公,不是没干过匈奴,这什长的位置,还是老子拼着性命不要,杀了两名匈奴,才升上去的。”
西凉军中,一名穿着皮甲,手持长刀的什长,靠在柳树下。
嘴里嚼着柳条,遥望草原方向。
只是眼中,全是杀意。
“什长,匈奴有什么可怕的?”
“都是肩膀上顶着一个脑袋,俺这一刀砍下去,照样是碗大的疤。”
“放屁。”
“你个新兵,你懂什么?”
“匈奴人,各个擅长骑射、奔袭,几乎全都是骑兵,来无影,去无踪。”
“真打起来,无边无际的匈奴骑兵,向你冲来,齐射、拉扯。”
“要是步兵对上,三两千匈奴蛮夷,便能耗死咱们五六千的兄弟。”
一名百夫长持刀而来,闻言虎目一瞪,直接踹在了接话的新兵屁股上。
不过,并未用太大力气。
随后便坐在了那名什长旁边,扯下一截柳条,同样塞进嘴里咀嚼。
“是啊,当年老子投靠主公麾下,不正是为了多杀匈奴...”
“谁知道,现在成了反贼不说,还只能看着匈奴狗贼们享乐,而不能杀之。”
“要是朝廷早些如此...”
又是一名面颊消瘦的什长,凑了过来。
坐在旁边,望着草原方向。
手里汉剑紧握。
只不过,话没有说完,便被刚才的百夫长低声怒斥,给打断了。
“闭嘴,当心祸从口出!”
“...”
什长沉默了。
百夫长刚毅的脸上,闪过一抹黯然。
主公,的确是变了。
以往的主公,何等仗义、豪迈,对待麾下将士如同手足弟兄。
一同纵马驰骋,与西凉边境外的匈奴、贼寇作战,建功立业,保卫疆土。
可是自从主公造反后,一切都不同了。
哎。
何止是这一支西凉军小队,不少将士,在朝廷的这一道灭匈旨意刺激下。
更是激起了,胸中多年压抑着,对匈奴的怨恨。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他们的亲人、手足。
多有惨死于匈奴屠刀之下者。
结果现在朝廷要不惜余力,出兵对付匈奴,而他们却得主公之令,反而要拼命,与朝廷厮杀。
这不是在帮匈奴吗?
一时间,西凉军中的气氛,格外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