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自得其乐,却是把个霍成君气得半死。娇生惯养、为所yu为的她怎忍得下这闲气,仿佛pi股下有虫子药她,霍然立起,满脸忿忿。
司马洛低眉敛目若无其事,萧屹心有灵犀采取一致措施,装傻充愣故作茫然。
一直沉默的汉宣帝终于发了话,对于我和司马洛故态复萌借歌传情竟是无动于衷,非怒非妒,一迳关切于霍成君的忿忿不平“怎么?成君面色如此难看?是累了么?”
宣帝的关切,让霍成君感到扳回了些许面子,又坐下,坐在宣帝身边撒娇卖乖“陛下——”
宣帝却不等她把抱怨说出口,提前封了她的嘴“既然累了,便与朕一同回去歇息,如何?”
笑意盈盈里诉说着无尽的缱绻yi旎之意,怕是叫霍成君回想起了昨夜的chun宵一刻,羞红满面,所有的忿忿化为乌有,垂下眼帘,嗔怪地唤了声:“陛下——”交躯柔若无骨偎进宣帝臂弯。
汉宣帝趁势搂住她的xian腰,作乐在其中的陶醉状,挥手令我们退去。
出殿的最后一眼,他正在霍成君的耳侧做着欢ai燕好的小动作,惹来美人的娇呼不断。
叹为观止,当皇帝也实在不容易啊,不但要有手段策略,还得有媲美奥斯卡影帝的精湛演技。
这个环拥霍成君乐不思蜀的男人,当真是那个提起霍家人的名字兀自药牙切齿的汉宣帝吗?当真是抱着我为许平君哭得肝肠寸断的刘病已吗?
正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冷不防沉迷于佳人在怀的汉宣帝陡然视线上移,移到了我身上,那眼神太深太沉,令人心悸不安,我不敢接触,匆匆地转身,跟在司马洛和萧屹后头出了清凉殿。
出来后,司马洛故意放缓了步子,我心领神会,加快脚步,与他并肩走着。
听见司马洛轻声问我:“子服,最近还好吗?”
我飞快地瞟向他,发现他也在目视前方的同时,偷偷地拿余光瞄我,眼波相撞,撞出秘而不宣的甜mi在各自心底。
我用同样的轻声回答:“洛好,子服就好。”
司马洛神色一震,终究忍不住侧首,我和他相视一笑。
我庆幸,由衷地庆幸,不堪和屈辱并未能折损他半分的光芒。他依然是当初那个令我为之心折的长安名士。
是啊,从见他第一面,我就已经被他折服,只是用着女性的骄傲拒绝承认这一事实罢了。
萧屹忽地停在半步开外的地方,慢吞吞地回头,慢吞吞地开口,眉心紧蹙,似陷入无限的烦恼当中,亦刻意低声,对我们说:“你们两个,能否收敛一些?这样公然地打情骂俏,想羡慕死我这孤独之人么?”
我和司马洛先是一愣,继而忍俊不jin,然后我终于在这春寒之夜感受到了春的温暖。
司马洛含着感激向萧屹:“屹,你到底是谅解我了么?”
萧屹笑得无奈“洛,我谅解你又有何用?关键陛下,他能谅解你么?”
春寒之夜究竟是春寒之夜,温暖易散,寒正漫长。
将目光投向前方暗夜尽处,却意外地发现了魏夫人,她站在清凉殿外的玉阶之下,神色略显慌张急躁,看见我,眉目一喜,忙上了台阶,仿佛乱了章法的碎步。
“子服,快,快随我去长乐宫,太皇太后想见你。”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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