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军臣单于哈哈大笑:“中行说,你们太监的喜爱与众不同呀,对瞎老婆子有兴致?”
“大单于有所不知,奴才与这瞎老婆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中行说恨恨不已的道:“奴才本是汉宫中的一太监,小心服侍,从未出错。可是,偏偏这瞎老婆子不放过奴才,看奴才不顺眼,要把奴才送到大匈奴服侍出嫁的公主。”
军臣单于眼中精光一闪:“要不是这瞎老婆子,你也不会成为本单于的奴才。”
“那是奴才的福份!”中行说忙着献媚:“奴才有一个心愿,就是要当面问问瞎老婆子,她为何如此看奴才不顺眼?当日,奴才在离开汉宫时,就暗中发誓,此生若到大匈奴,必做大单于的奴才,搅得汉宫不得安宁!”
“于是,你就为本单于谋划了这次进军长安的方略!”军臣单于手中的马鞭一挥,在中行说背上一抽,发出啪的一声响:“好奴才!”
“谢大单于鞭打!”中行说的马屁让人作呕。
“哈哈!”军臣单于发出惊天的笑声,马鞭朝前一指:“前面就是安陶城,杀进城去,不留一个活物!凡能喘气的,一律格杀!”
他这是要为伊稚斜之败雪耻。匈奴嗜血,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渲泄他的心头之恨。
匈奴大军突然加速,高速冲去,很快就到了安陶城前。
此时的安陶城,一片安静,匈奴大军的到来,连一丝惊慌也没有造成,军臣单于眉头一挑:“想不到,汉人中,还有如此胆色的人!”
“大单于,不是汉人有胆色,是安陶城已经是一座空城!”中行说忙着讨好:“大单于未至,就吓得他们象受惊的兔子一般逃走了,大单于好威风!”
“哈哈!”这马屁拍得军臣单于很爽:“汉人胆小如鼠!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座空城?”
“大单于,您瞧,城中一道黑烟。还有一股粮食的焦糊味,这是汉军撤走前焚烧城中的积粮。”中行说指着城里的黑烟分析。
“跑?他们能往哪里跑?就算他们跑到长安,本单于也会追到长安!”军臣单于手中马鞭一挥,赤电直朝安陶城跑去。
中行说忙打马跟上。
在一队匈奴的簇拥下,军臣单于来到城下,果然,城门大开,毫无阻碍就进了城。
一进城,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浓烈的血腥气中,夹朵着让人作呕的腐臭味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重的尸臭?”军臣单于眉头一皱,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不要紧,可以看明白,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人头山。真正意义的人头山,全是用头颅堆出来的。
这些头颅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不过,仍能看清轮廓,耳朵上穿有孔洞。只有匈奴人才会穿耳朵,戴耳环,这些都是匈奴的头颅。
从这情形看,有五六千之多。
军臣单于一转念间就想到了,这是伊稚斜所部的人头。汉军把人头堆在这里,那是在向匈奴示威,是挑衅,是蔑视,是侮辱……
“可恶的汉人!”军臣单于双眼瞪圆,手中的马鞭乱挥乱打,心口急剧起伏,气恼得已经变了脸色。
人头山后面有一根旗杆,旗杆上飘扬着一面旗帜,旗帜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字,军臣单于识得一些汉字,念道“单于远来,无以为敬。呈上见面礼一份,伊稚斜部头颅五千四百八十二颗,敬请笑纳!”
把匈奴头颅堆在这里,已经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了,再看见这留书,军臣单于哪里还能忍受,怨气上腾,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老远,仰面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