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将一切都打算好了,就当常轩回来,可是谁知一等再等,眼看着二更时分了,常轩是依然不见人影。
这下子阿福心里不快起来,其实自从她嫁了这男人,晚上不回家这种事也就那么几次,还是因为大少爷的事男人和自己闹别扭的时候。
如今竟然这么晚不回家连派个小厮送个信都没有的事,阿福难免胡思乱想起来。她干脆下了炕,随手翻出来那小册子,先给两个吃饭时不乖的小娃娃划上一笔,又重重地给常轩划上一笔。
这些都是要算账的。
阿福对着一盏油灯,一直熬到三更时分,心里更加担忧,正想着要不要找小厮去外面问问,结果却忽然听到外面声音。阿福连忙凑到窗前一看,那个走路直歪歪由小厮扶着进来的人可不是常轩嘛!
常轩尚不觉得什么,进了门后一身酒气,见阿福正坐在炕头前还没睡呢,便凑过来坐在炕沿,大着舌头说:“怎么还没睡?”
他这一说话,酒味扑鼻而来,阿福禁不住皱了眉头。不过她还是忍下,吩咐丫鬟打来热水,先让常轩漱洗了再说。
漱洗的时候,阿福见他脚步不稳,只好从旁扶着,又给他挽起袖子,免得水溅到衣服上。
常轩带着满身酒气,红着眼睛看阿福,喃喃地说:“还是我家阿福最好了。”
阿福抿唇不语,低下头为他脱下外袍,可就在这时,忽然闻到他衣襟上有一股子脂粉味。
她开始还不信,凑近了再闻,果然是脂粉味。阿福因为带孩子的缘故,如今都不用那些的,于是这脂粉味显然是外面女人的。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阿福的心便往下沉,脸色也难看起来。
常轩这个醉鬼偏偏还没觉得,被阿福伺候着脱下了外袍后,就凑到了阿福面前,张开双臂就要抱。阿福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自己走到炕上坐下来。
常轩扑了个空,趔趄着脚步跟个小孩一样巴巴地跟过去,也要坐炕上。阿福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身上的味道真难闻,先去洗个澡再睡吧。”
常轩满脸不高兴,他不愿意去洗澡,就想赶紧上炕和娘子温存。
可是阿福却忽然站起,瞪了他一眼,不容置疑地说:“不洗澡,不能上炕。”说着将常轩推开,哗啦一声将帐幔扯上,自顾自上炕去了。
常轩猝不及防,就这么被自家娘子推下来,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上。他红着眼睛愣愣地看了那紧闭的帐幔半响,喃喃地道:“这是怎么了,不让我睡觉了?”
可是帐幔里面的人根本不答腔,显然是不高兴到极致了。
常轩无奈扶着杌子站起来,傻傻地站了半响,终于拍了拍袖子上的土,委屈地说:“洗就洗!”说着往外走去。
如今天色晚了,阿福早已让丫鬟们歇息了。此时常轩因为被娘子赶下炕,心里不高兴,谁知道出了屋后只见院子里静悄悄,别说人,连个狗叫声都没有!当下他便沉下脸,喝道:“人呢?都跑哪里去了?”
幸好此时抱厦里还有两个丫鬟没睡,应是等着看看还有什么吩咐。如今她们听到这声音,赶紧跑出来,却见常大掌柜阴着脸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