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艰难,还是要顾先生多费心思。”
这账房先生拿眼睛打量了常轩一番,见这年轻掌柜尚嫌稚嫩的脸上是一派坚决,又听他说得颇有底气,心里也多少安生了,便连忙表忠心:“常掌柜你且放心,老可在这里好几年了,虽说没什么本事,可扪了良心的事却从不敢干。既然掌柜的要将这布庄生意做好,老可自然是尽力而为。”
常轩倒是相信账房先生这话的,要知道这任荣在布庄称霸几年了,一个账房先生能够不同流合污,想来做事还是讲究几分良心的。当下他又对这账房先生一番安抚,多少说了以后的打算,这才让账房先生退下。
看着账房先生离开,常轩重新陷入了沉思,他如今开始想着自己如今落入了的陷阱到底是因何而去。思来想去,他想起了消息的来源,再想起当日验货时陈淮丹的表现,还有任荣的那些说辞,他苦笑了下,说是防着点,但到底还是没防住。
常轩知道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光是猜测别人陷害自己是没办法的,凡事都需要证据,可是那个所谓的南方客商早已不见了踪迹,此时怕是一个悬案。
他想了许久,终于觉得这事应该从那批缎子上下手。那批缎子显然是南方货品,从南方运过来也不容易,来龙去脉应该好查。
常轩有了这个主意,便有些后悔了,其实早应该想起来,这样顺便可以找莫侍卫帮忙。这个莫侍卫据说以前曾经在江湖上混过的,估计认识的人多。
当下他想着,明日个还得去趟侯府,找莫侍卫说下这事。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布庄的银子问题,要知道再过几天布庄可能都要断货了啊。
常轩在自己屋中闷头想了一番,心里还是沉重,若是开口向孙大管家和自己爹借钱自然是没问题的,但眼下这一批缎子,总不能就这么扔掉,也太过可惜了吧。
他有心卖出去,但就怕放低了价来买也不见得有人要。其实缎子都是富贵人家用的,普通人家嫌它不耐磨,哪里愿意花银子买这个呢,可是若是富贵人家,就算再寒酸也不能用这种料子做衣服啊。
常轩心里发闷,干脆出了屋来,自院子里牵了马去货仓方向了。到了货仓,他又把那批缎子翻上来,一个个地瞧,想着将这批布裁成几尺大小,将那些瑕疵去掉。可是上看下看,若真是要去掉瑕疵,这布怕是也没人要了。
他低头盯着那布半响,总是不得眉目,最后拧着眉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有说话声,他开始还以为是岳娘子过来帮忙,谁知听声音不像,那声音年轻,笑得脆生生。常轩进了屋,那笑声止住了,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地看着他。
阿福扶着门槛走出来,笑着解释说:“这是今日个咱爹送过来的,叫细云,说是我如今身子不方便,便由她照顾下家里。”
常轩心下不解,想着自己爹以前也没急啊,怎么如今巴巴地送了一个丫头过来伺候呢,不过他当下也没多想,便进屋了。
原本家里三间屋,一间正屋两间卧室,如今来了个小丫鬟,这个小丫鬟便堂而皇之地占了一间屋子了。两个人回到屋里,阿福想起这事笑了:“就咱们如今这个样子,竟然还请了一个丫鬟来伺候。”
常轩倒是觉得这样子挺好,至少他不在的时候阿福有伴了。
阿福说完那丫鬟的事,便拿眼看常轩,早间常轩出去的时候,她心里自然是不安的,怕在他外面被人训斥了受气。可是如今看上去,虽然眉眼间依然不是那么开展,可面色倒是如常,这让她心里放下一些。
常轩想起自己早间出门的情景,也笑了,凑过去搂住阿福的腰:“早间睡得怎么样?心里是不是记挂着我呢?”
阿福扭了扭身子:“可不是,你进府里见到咱爹了,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