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缎子都是有毛病的,没人会买的。我几乎用了布庄里所有的银子来进这批货,就这么打了水漂,以后的生意怎么弄,我完全不知道了。”
今天将是艰难的一天
这一晚常轩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阿福心里也替他着急,自然是睡不着,可是她又不想让常轩替自己担心,只好闭着眼睛装睡。到了子时,阿福总算有些困意,扭头看过去,只见常轩依然睁着幽深的眸子盯着帐幔顶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福这么一动,倒是把沉思中的常轩惊动了,他翻过来,伸手把阿福拢在怀中,哑声道:“你怎么还没睡?”
阿福不说话,他没睡,她怎么安心睡?
常轩心里也是明白的,他把阿福拢在怀里,又用大手将阿福的脑袋压在自己胸膛中,同时又小心注意着阿福的肚子。
阿福听着这个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仿佛着地了一般。她想着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使日子艰难到吃糠咽菜,他们总是一家人,她总是被常轩搂在怀里的,其实这样就够了。
常轩却伸手探入了阿福衣襟中,阿福还以为他又要去摸往日最爱的两颗桃子,谁知道那大手只是在桃子上轻轻揉捏了下,便顺着她丰润的腰际往下,来到了她已经圆鼓鼓的肚皮上了。
常轩大手在阿福衣服中轻柔地抚摸着那肚皮儿,沙哑地说:“阿福,咱家孩子也六个月了吧?”
阿福靠在他厚实的臂膀上,轻轻“嗯”了下,柔声补充道:“再过四个月就可以生了,岳娘子说应该是九月生。”
常轩沉默了好久,凑到阿福耳边低声道:“阿福要乖,别为我那事担心,也就是一批货而已,天塌下来了有咱爹呢。”
阿福见他反过来安慰自己,心里真是又酸又暖,强笑了下,用脸蹭了蹭他坚实的臂膀,轻声道:“我知道的,咱不怕这个,大不了就是被主子骂一通,再重新回到府中去。”
常轩另一只手轻抚了抚她的发丝,又安慰似的拍了拍,哄道:“不会的,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我要继续留在这个布庄里干,要把这次损失的给补回来。”
阿福倒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不由得微张了唇抬头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男人。
常轩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娘子,缓慢地,用一种坚决到没有任何退缩之意的语气说:“阿福,我一定要继续留在布庄,一定要在布庄干出一番事来,绝对不会让别人看扁我!”
他的话那么沉重,仿佛对着阿福发誓,又仿佛对着他自己发誓。
阿福怔怔地看着这个傍晚时分还埋在自己怀中闷声委屈的男人,看着因为四月上旬那朦胧的月光洒在他背后而在他脸上形成的阴影,阿福忽然觉得,男人到底是男人,男人的心事不是她一个女人家可以猜度的。
男人的志气,也不是阿福可以想象的。
很久后,阿福唇角轻轻弯起,她望着自家男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骄傲:“你一定可以的。”她语声清润柔和,带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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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常轩早早地起来,先钻进灶房给阿福熬了一些补身子的红豆粥,自己只在灶房随便吃了点东西。进了屋时,阿福刚刚睁开眼睛,她如今因为有了身子,比以前嗜睡了许多。
常轩看她双眸朦胧,脸颊泛红,便弯腰坐在炕沿,凑过去温声道:“饭做好了,在锅里温着呢,你起来后要记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