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萍无奈的说:“他好歹是你父亲,别叫他老家伙。”
许琢考的是所业界小有名气的美术学院,校内也有不少高干子弟,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什么的,学费其实不便宜,收到录取通知时,许流萍的身体还好,执意要喜欢画画的许琢去学,想不到不过半年的功夫,她的身体已经被癌症拖垮了。
而许琢虽然喜欢画画,但却不喜欢学校的气氛,老师学生一个个的在浪费着时间,许流萍身体好时,许琢还坐在教室里装个样子,自从母亲生病以后,他开始焦燥,因为时间不够了,母亲的病,医生说乐观点五年,五年!学校毕业就得三年,与其在学校浪费时间,不如多花点时间打工赚点钱,从前一直是母亲照顾他,现在无论如何应该是他回报的时候,最后的五年时间里,得让母亲过得开心快乐。但母亲总说她没什么不快乐的,这让许琢无从下手,只能母亲节时送束花,重阳时送本用母亲相片做成的台历。母亲收到这些东西时虽然很高兴,不过光是这些小东西让许琢觉得远远不够,后来想破脑袋才想起来,母亲几乎从来都不买首饰,因为她所有的钱都存起来满足幼时许琢玩乐的要求,只有一只早时父亲买的普通婚戒,女人应该都会喜欢漂亮的手饰吧,前几个月许琢在一家珠宝店看中一只钻石戒指,近四千元的价格,算算他的工资,除去车费饭费,余下的钱存五六个月也就可以买了,省吃检用六七个月才能买这样一只戒指,母亲的生命里有多少六七个月能浪费!要是能让她每个月都有惊喜就好了,许琢清楚要达到这个目的,光打一份工的钱是不够的。
翘掉美术概论课,许琢来到网吧准备现再找份工作。坐在一堆全心全意在电脑屏前杀的血流成河的少年里,安静的查资料的青年许琢显得有点奇怪,像是穿越错了时空。登陆一些求职的网站,连零工都要求多多,许琢还是记下几个公司的地址,准备毛遂自荐去,碰灰他已经习惯,总要试试。
查完资料,时间不早了,许琢就提早些去酒吧,白天一般没会么人会来酒吧,老板盯得不紧,就算还没到许琢的工时,大家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偶尔还会开个小后门,给他一两杯好酒。
今天酒吧竟然坐了一些人,穿着张扬的人围坐在一桌像是在聚会,有人招呼许琢帮忙,他也就忙开了。就是总觉得有双眼睛跟着他转,让许琢背脊有些发毛。
“哎,许琢!”一个娇俏的女声传入耳朵,似乎有些熟悉,许琢抬起头,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不像是正经人的样子,似乎是聚会的那堆人之中的一个。实在想不起这张脸在哪见过,许琢不打算理低头接着擦桌子。
“你这人,喂,我叫你呢,你是许琢吧!”女人无视许琢并不乐意听她说话的心情,继续娇声叫着。
“我是,但你是哪位,我不认识你?”这次许琢也头也不抬。
女人一噘嘴巴,撒娇似的道:“记性真差,我可是和你一个班的!竟然不记得我,亏你还是画画的,你们家那个苏涵才见了一次就记得我呢!”
苏涵?许琢抬起头,仔仔细细看了那张脸好几遍,终于在浓妆下找到些熟悉的东西,拼接上声音,也总算想起来,这确实是和他一个班的,似乎是某局长的孙女。“你认识苏涵?”
“嗯,他是你什么人!还是……只是来寄宿的?”女人拉把椅子随意的在许琢面前坐下,看来有长聊的打算,“你爸从来都是一个人来我家的,第一次带人来竟然不是你哎!”
“是嘛!”女人试探的口气让许琢不满,像在对商品估价,不理她低下头又开始擦桌子。
女人对许琢的态度显得不太满意,冷笑着眼珠转转,口气马上就变了:“对吔,那天可是我爷爷八十大寿,来的全是重量极人物,有林业局的张副局,地产局局长杨局,文化局的刘局,你爸啊,像献宝似的到处推荐苏涵呢,有不少名门淑媛都对苏涵很感兴趣呢!拼死拼活的向我打听,真烦!”女人虽然嘴上说烦,脸上却是骄傲的表情。
许琢仿佛看到老家伙在酒桌上不露山水的马屁,穿流在各位大人物之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