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岭,地如其名,四周都是皑皑雾气,只有山头露出雾海,被金色的阳光照耀,雾海泛着金光,山头也显得甚是夺目。
路上,寒山散人教导他们如何通晓变化,陈实因为有着变身符的底子,学起来很是简单,但李天青学起来便比较吃力了。
到了雾岭,只见山上有着许许多多怪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者交流道法,或者卖弄神通。
还有人精神状态像是有些不太好,自言自语,宣讲着自己的道法理念。不过倘若停下脚步,倾听他们所讲,便会骇然。
这些人所讲的,往往是厉害至极的道法,只是太深奥,给人一种胡言乱语的感觉。
认识寒迁二老的散人极多,不时有人上前打招呼,寒迁二老辈分很高,颔首应对。
“两位小友,散人集会是散人交流道法的地方,对你们来说,是莫大机缘。”
迁客散人道,“他们交流时,你们可以仔细聆听,能收获多少看你们的资质悟性。”
陈实和李天青谢过,与他们分开。
李天青道:“萧王孙也对我说过,散人往往在不同的领域有着过人成就,集会时,便是学习他们道法神通最佳时刻。倘若他们与你聊的投缘,甚至可以将毕生所学所悟都传给你!所以我们断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陈实称是,两人在集会上穿梭,很快李天青便听到有人讲解神胎的运炼,不由眼睛一亮,停了下来。
陈实听了片刻,这个散人讲的运炼神胎的法门,无法用到自己身上,只好离开。
他又去听其他人的讲课,有些是剑法的运炼,有些是法术的操控,都有独到之处,但他听了片刻,便只觉没有比真王墓外石碑上的法门更加高明。
“我在天祝县(参考原型:洛杉矶,losangeles)发现了一座古庙,供奉的华夏神祇已经凋亡,但神力尚在,于是我重修古庙,可惜不知华夏神祇名讳。”
一位散人叹惋道,“我打算为他塑金身,让他重拾信仰,恢复真身,但庙刚修好,便被一道天外而来的火光击碎,连山体都被荡平了。”
另一位散人摇头道:“这种事情,西牛新洲发生太多次了,不足为奇。”
陈实驻足,爷爷也曾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两位知道妈祖么?”陈实询问他们。
其中一位散人道:“是华夏神洲的一位镇守大海的神祇,我在一处古迹的壁画上见过。”
陈实连忙道:“有她的画像么?”
那散人摇头道:“我当时走的匆忙,并未拓印下来。不过我记性不坏,倒可以画下来给你。”
“多谢师兄!”
那散人作画,将妈祖像画下,陈实接过画像,微微一怔,只见这妈祖像与红山娘娘有着几分相似,但红山娘娘要年轻很多。
“散人集会后,我要再去一趟妈祖庙!”他心中暗道。
陈实在雾岭闲逛,察觉到有不少双目光在紧盯着他,他心中纳闷,循着目光看去,却没有发现什么人。然后那种紧盯的感觉便卷土重来,让他颇为不舒服。
不过这种目光中并没恶意。
“什么人在偷偷看着我?难道是沙婆婆他们?”
他刚想到这里,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你便是孩秀才,五湖散人的孙子?”
陈实看去,只见一位俊朗的白衣公子向自己走来,其人风姿卓绝,面如冠玉,眼眸如星,身着举人道袍,头戴一顶金冠,显得颇为风流。
“我是陈实,阁下是?”
那白衣公子笑道:“我叫任航,你可以叫我任公子。”
陈实点头,道:“任公子有事?”
任航哗的一声打开折扇,微微晃动,似笑非笑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孩秀才懂吧?你身怀水火荡炼诀,被人炼成尸解仙,怀璧其罪,只怕会引来不少人的觊觎!散人集会,便是大家分享所学所悟的地方,你何不将水火荡炼诀传出去,摆脱他人的觊觎?”
他的话顿时将不少散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一双双目光落在陈实身上,窃窃私语声传来。
“原来他就是孩秀才。”
“听说他死而复生,五湖散人把他炼成了尸解仙。”
“五湖散人死了。”
……
陈实有些不快,道:“我是否要传水火荡炼诀是我的事,与阁下无关。阁下到底是觊觎水火荡炼诀,还是觊觎我这具身体?”
任航哈哈一笑,道:“你误会了。水火荡炼诀和尸解仙,大家都想见识一下,你何必吝啬?我听闻孩秀才名满天下,才情五十省第一,在下不才,在道法上也小有成就。不如这样,我领教领教你的水火荡炼诀,看看尸解仙有多厉害……”
“你领教个屁!”
一声孩童般的怒喝传来,任航闻言又惊又怒,向那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书生背着书箱走来,书箱里坐着一个童子,鼻青脸肿,像是被人揍过。
“天阳童子?”
任航心头一突,连忙道,“天阳前辈,你也对水火荡炼诀动心?”
“动你奶奶个腿!”
天阳童子暴怒,抬手一印盖下,轰隆一声巨响,将任航砸翻在地。
任航躺在地上,仰面朝天,气血散乱,修为险些被天阳童子一巴掌打废掉,心中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天阳童子从书箱里飞起,落在他的身边,揪住衣领一拳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喝道:“五湖散人刚刚过世,你就惦记着要害他孙子?你也配做散人?你这不仁不义的,老子今天打得就是你!”
任航被打得鼻青脸肿,反抗不得。
却在此时,青衣乐师冲出人群,向着躺在地上的任航拳打脚踢,气得脸色通红,怒道:“五湖散人是我们的前辈,对我散人有着莫大的功劳,你要对他孙子下手,你还是人么?”
凤非也冲了过来,向任航裆下踹去,气道:“连人都不是,还做什么散人?”
昌平公、袁山散人、柳三通、曹道人等十多个散人一拥而上,对着任航一顿暴打,怒叱连连,很快便将他打得不成人形。
众人骂咧咧的散开。
任航躺在地上,遍体鳞伤,衣不蔽体,脸肿成猪头,无神的望着天空。
天阳童子爬回书箱,突然又不知哪里来了脾气,跳下书箱冲过去,对着他猛踢几脚,这才出了气。
“小兄弟,你尽管放心,在这场散人集会上谁敢动你,便是与我天阳童子作对!”天阳童子拍着胸脯道。
曹道人、昌平公等人也拍着胸脯道:“便是与我们作对!”
“是!不能让五湖散人在九泉之下也不瞑目!”
“我们就是你在散人集会上的靠山!”
陈实感动万分,连忙称谢。
躲在暗处的沙婆婆、青羊和虬髯大汉看到这一幕,不禁瞠目结舌。
“天阳他们,好像比我们还担心小十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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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