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羡慕得很:“我若是也会这一手,下次躺进棺材里,就很拉风帅气
了。”
爷爷催动罗盘,木车向外驶去。
“爷爷,这个萧王孙,也需要在养尸地养身子么?”陈实仰头问道。
爷爷盯着罗盘:“到了庄子,不要过问他人。”
陈实闻言,不再询问,只是回头看了看这个神秘的山中庄园,心中充满好奇。
这个山庄是爷爷和一批身份神秘的人,合力打造而成,每个人来到此地,都不问来历,不问
过往,大家不约而同的遵守着某种奇特的规矩。
“倒像是犯罪团伙的做派。”
陈实眨眨眼睛,心道,“爷爷当年肯定没有少做坏事,说不得作恶多端。不过就算他做再多
坏事,也还是我爷爷。”
爷孙二人回到黄坡村,不多时陈实房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我的糖葫芦呢?我的糍粑
呢?还有我的小糖人!谁偷了?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宝贝儿?”
爷爷正在画符箓,只见陈实气冲冲的从房里出来,杀气腾腾。
“一定是村里其他孩子趁我不在,偷走了我的糖葫芦、糍粑和小糖人!我都舍不得吃,却被
他们偷吃了!得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陈实怒不可遏的往外走,面色阴沉,“上酷刑!”
爷爷唤住他,道:“没人偷你的,被我扔了。你睡了七天,早就坏了。”
陈实面色顿时苦了下来,随即振奋精神,央求道:“爷爷,你上次买来的那些好吃的,我没
敢吃,一天就吃一小口,打算能多吃几天。你再给我买……”
“没钱。”
老爷子停笔,抬头瞥他一眼,“你去黄杨村除邪,不是赚了四两银子么?把银子交给爷爷,
爷爷帮你存着买媳妇……嗯,娶媳妇,还给你买好吃的。”
陈实警觉:“我帮黄杨村除邪,没有收钱。”
爷爷低头继续画符,道:“我给你洗衣服的时候,从袖兜里摸到了四两银子。原来不是你
的,那定是我的。”
“噗通。”
陈实面色苍白,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万念俱灰,脸上只差写着“了无生趣”四个字。
过了片刻,爷爷似有不忍,放下朱砂笔,丢给他一小块碎银子,道:“给你一两,快点起来
吧。”
陈实抓住失而复得的碎银子,喜极而泣,连忙起来:“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黑锅睡在墙角,翻了翻白眼,心道:“小主人也不想想,那银子是谁用命赚的,原本四两都
是你的,现在给你一两,你还感恩戴德。又被老爷子拿捏了。”
“啾啾,啾啾!”
陈实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一块异兽肉,唤狗过来,黑锅懒洋洋的起身,慢吞吞的走到他
身边。
陈实图穷匕见,露出藏在背后的小刀,阴笑着抓住黑锅。
黑锅咬着肉,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陈实弄了点黑狗血,躲到房间里,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黑锅对此一点也不好奇,直到陈实拿出来一摞厚厚的符箓,然后用草绳拴在它的四条腿上。
黑锅吓了一跳,正欲把符箓咬下来,却见陈实也给自己腿上拴上两个符箓。
此符上面是风文,像是风儿打着卷,风中写着“乘云”的字样,中间是北斗星文,北斗下是
六丁六甲,最下方则是风文和北斗文的结合。
这正是甲马符的构造。
陈实与铁笔翁狭路相逢,靠着自己速度快,打死铁笔翁,但是对铁笔翁和赵铭用来赶路的甲
马符却十分眼热。因此身体痊愈之后,便打算试验甲马符的用法。
陈实催动一缕即将消散的真气,激发黑锅四条腿上的甲马符,同时也将自己腿上的甲马符激
发。
“黑锅,好东西便要分享。”
陈实一步跨出,笑道,“这是用你的血炼的符,当然少不了你的!”
他这一步迈出,只觉脚下一股清风油然而生,脚步竟像是滑出去一般,轻轻松松便跨出一丈
六七的距离!
而且更为奇特的是,不等他脚步落地,便又有风儿自脚底而生,将他的身躯托起,离地三四
寸时,便将他身体弹出,极为省力!
陈实又惊又喜,顺势跨出第二步。
这第二步跨得更远,接近两丈!
他的脚底,行走在风上,竟像是行走在冰面上,毫无阻力的向前滑行,更为关键的是,这冰
面,竟似软绵绵的。
再加上原来跨出的步子,一步能抵得上他平日里的六七步!
黑锅一向稳重,但看到陈实脚踏清风,滑来滑去,身形奇快,也不禁玩心大起,不由分说便
迈开四条腿向前冲去。
“咻——”
一道黑光向前扑出,狂风顿起,呼啦啦作响,竟将黄坡村街道两旁的房屋窗棂吹得扑啦啦扇
来扇去。
远处传来咚的一声,陈实看着黑锅炮弹一样,撞在百步开外街对面的土墙上。
陈实吓了一跳,连忙奔上前去,却见黑狗努力的把头从墙里拔出来,那狗头,竟将土墙撞穿
一个狗头大小的洞。
墙是老周家的。
老周看到是陈家的狗撞穿了自家的墙,敢怒不敢言。
黑锅拔出脑袋,拨浪鼓般晃了晃头。
陈实正担心它是否受伤,忽然只见狗子兴奋起来,四个蹄子生风,脚踏狂风呼啸而去。
“汪汪汪!”
远处传来狗叫,声音飞速远去。